26.星尹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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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方星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这一口呼吸像新生儿刚接触到空气,直接呛到肺里,辣得她差点哭出声来。不过,习惯了呼吸之后,这种辣感也渐渐消失了。
门缝和窗口缝里透进来一些光亮,显然天已经亮了,这也让她能在黑暗里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精致的小木屋,实木的墙壁、地板和陈设,让她觉得很陌生。但是,这里很干净,干净地出奇,也安静地出奇!这安静不像营地的夜里能听见蛙鸣,清晨能听见鸟语的那种安静,这种安静是连一只虫叫的声音都没有寂静,透着诡异这种诡异她在时代钟楼里感受过。
她的脚伸了一下噌到了一个丝滑的肉体,她翻了个身能看清薛尹的脸就凑在她面前,近到能触碰到她的呼吸。
“薛!薛尹!”慢了半拍,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这是薛尹啊!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了“薛尹,薛尹真的是你吗?”
“唔”薛尹似乎被她吵到,嗔了一句“别吵,让我再睡会儿!”又翻身睡去了。
方星暸赶紧背过身去,翻身时被子的触感让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全身赤裸的她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春梦,梦到自己和薛尹做了什么羞羞地事儿。于是,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脸一下就红到耳根。
“唔小心脏别那么跳,你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蛊虫钻空了,还没恢复,再跳这么猛很容易爆血管的。”薛尹长长地拉了一下气息,翻过身来将脑袋抵到她的后背上,似醒未醒间都能听到她狂乱的心跳声了。
方星暸身子僵住了,薛尹的身体触碰到她的身体了,她似乎也是一丝不挂再加上她的脑袋正抵着自己的背后,这让方星暸的心跳更猛烈了,几乎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了,跳太猛都有点发疼了。方星暸赶紧闭上眼睛锁了眉,心想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可是这心跳不受自己控制啊,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人疼死了!
“你要再不控制自己的心跳,爆血管,神仙都救不你了。”薛尹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她这心跳声都擂得自己睡不着了“你知道我昨晚为了救你花了多少力气吗?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方星暸终于听真切她的声音了,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她转过身来面对她,忽然就哽咽了起来:“真的,是真的?你没死,你回来了?”
“嗯”薛尹也听出她的哽咽了,将床头的灯按亮,轻声应着。
灯光刺了一下方星暸的眼睛,让她流起泪来了。她担心的、心疼的、寻找的人那个人现在是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就躺在她面前,她没有死!
薛尹也有些动容地看着她,昨天晚上这个人还像块冰冷地尸体紧紧闭着她的眼,差点再没有睁开的机会可是,现在她还能看能看着自己流泪!她这双会流泪的眼睛多好看啊,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好想欺负。
可是,薛尹没有欺负她,她凑了上去,在她的唇上快速吻了一下了,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就慌了。
“怎么了?不喜欢?”她故意问她。
“怎么会!”她赶紧抢着辩解,还有好多话想问她,但现在却都堵在心口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亲她?方星暸几次临死,都想跟她表白来着可是,她总不给自己说下去的机会,她也明明明总是对自己很冷淡,刻意接长着她们的距离,现在为什么
薛尹看着她心里泛起五味杂陈,她也险些死过一次,才能理解在临死前她多想把自己一直没机会讲的话说出来的感觉。她也能想起自己在回来的前夕在广西见到了谁。如果,她没有见到那个人,也许她还会想要顾及首长的面子,听从梅姨说的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自己再不表白自己的情感了,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薛尹没有答她,捧住她的脸凑上去再给了她一个深长的吻,久久不松开。
方星暸不知道薛尹想起了自己十七岁那年,姥姥跟她说,“小尹,以后你就看着她,记住姥姥跟你说过的话。”方星暸也不知道从那时起她就在看着她了。
只是这十年来自己只是站在远处每天看着她训练,看着她身边人为她欢喜为她愁,看着她从在元宵会上摔个大马趴,然后还纯里纯气地给自己写信交朋友也看着她蛊毒缠身,被迫成为鬼引,生不如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呼”方星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突然就吻起自己来了。但是,这种幸福好愉快,薛尹的唇好柔软,体味好好闻,她想要更多,她动情了。
方星暸的手揽上她脖子,脑袋抵上她的脑袋:“还能,再多给点吗?”
薛尹听也便也不吝啬了,覆身压到她的身上来,含住她的唇。方星暸腰身一紧,她没尝过这样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紧张原来跟喜欢的人接吻竟然如此叫人心神荡漾。她出了神,只觉得薛尹的唇湿润而柔软,她只想寻着她去,追着那份柔软跑,如果能舔上一舔就更好了于是,她张嘴将舌头送了出来。薛尹也动了情,一下将她的唇舌捉住,与之嬉戏起来。
也许是一种本能,或者是出于忘情,薛尹的手从方星暸的发一路轻抚向下,滑过耳廓、发际、细颈
但是,最终薛尹还是犹豫了起来,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怎么了”方星暸带着糯糯的语气轻声问她,寻到的她的唇轻咬了上去。
薛尹终于还是撤回了手,她有她的顾虑,转而去回应她的缠绵之吻
孙亦恬恢复意识的时候先是被一口霉味呛得一阵咳嗽,接着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里。她伸手往上推了推一口霉灰砸到自己脸上,又呛她好大一口气她赶紧将口鼻捂上,又伸手去敲了敲组成这个空间的材质。
“木头?”孙亦恬觉得从手感上来看,结成这个狭小空间的材料像是木板,而且是那种已经已经接近腐朽的木头,因为用手一掰就能碎下来不少的细未,看来是已经有些年头了。
“四四方方的,又是霉味,又是木头的!”她再推了推周边,剁了剁脚底和敲了敲头顶,也都是档板的感觉,“这什么鬼地方?”
“棺材吗?”她猛地惊呼了一声,心想自己不会是被黑心的出租车司机抓来之后关到棺材里了吧?可是,打个劫而已,给关棺材里干嘛?于是,孙亦恬又觉得自己是疑心生暗鬼,打劫的应该没这么闲的功夫还在抢劫后给人关棺材里。不过,她又马上心生寒意,心想就怕不是打劫这么简单。自己做媒体这么多年,什么打晕了装箱买到偏远山区给人家当媳妇儿做生殖机器,或者是抓去给有钱人当的新闻可不少见她可别是遇到这种类型的打劫吧!
“喂,有没有人啊?”她终于害怕了起来,拍了拍这些档板,开始呼救。然而,她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侧耳去听,似乎周围安静地出奇,并没有人走动的感觉。
于是,她将身子往脚的方向挪了挪,触到脚底的板块,卯足了劲蹬了一脚。没反应!再卯足了劲又蹬了一腿,一小块木棱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她知道有戏,于是就朝这个方向使了劲的蹬,直到这些木板都被她蹬掉了,透进光来。
她有点欣喜若狂,但不敢马上就滑出去,怕外面还有什么人在。如果对方发现自己想逃跑,可能直接会把自己灭口。于是,她便等了等,约摸听了五分钟发现并没有什么声响,才将脚探了出去。
可是,她才刚出来,还没完全站起身来,就被一闷棍给敲脑袋上了。这一棍打得她眼冒金星,昏天暗地。但,她觉得自己是死也要看一看打她的是什么人,便硬撑着转过身来,结果看到的是齐玉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唉呀!打错了怎么会是你?”齐玉麟赶紧把棍子一扔,接着快要倒地的她,才不至于让她直挺挺地摔地上去。
齐玉麟毕竟是女生,这一闷棍打下去也不至于让孙亦恬昏过去多久,很快她又醒了过来:“齐玉麟你干嘛打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把我弄到这来的吗?”
“嘿,如果我知道这棺材里躺的是你,我肯定要打得再狠一点!无缘无故就把我扔下,你这叫始乱终弃,应该往死里打。”齐玉麟故意酸她。
“不是说我们各走各的了吗?把我弄来这里干嘛?这什么鬼地方?”孙亦恬摸了摸头上被打的大包,一边抱怨,一边看着自己钻出来的地方,还真的是一口大棺材:“棺材!棺材!你还真把我装棺材里,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啊?”
齐玉麟看猴一样看着她发脾气,最后耸耸肩,“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到棺材里去睡的呢!不要乱冤枉好人啊,可不是我把你装里面的。我还以为是什么鬼怪呢,不然我也不会大棒子抡你了。”
“真的不是你?”孙亦恬想了想,按道理应该也不是她才对。自己独自回宾馆收拾行李之后,坐上出租车往机场去的,齐玉麟当时不在肯定不知道她要坐出租车走,也没道理去劫她啊。而且,把她带到荒郊野外的是一个抽着烟的男人,又不是她齐玉麟。
“那你有没有看到别人?”孙亦恬问她。
齐玉麟摇摇头,“我躲到这里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孤魂野鬼这么多,哪有大活人敢往这里来啊?”
孙亦恬听了她的话,才细细看了周围这是一座木制的阁楼,垒了数十口棺材。棺材尽因年久失修发霉发朽了。而她自己躺着的那口正好架在四张长凳上,搁在最中间的位子,如今已经被她瞪破了一个洞。
“这这什么地方?”孙亦恬不由地咽了一口气,汗毛就竖起来了。因为她看到自己躺过的那品棺材里还有一副尸骨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都把这副尸骨压在底下了,难怪自己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割得慌。
“喏”齐玉麟扬了扬下巴,让她看门眉上的牌匾。
孙亦恬抬眼一看,上书齐氏永昌她一下叫起来:“这是齐氏祠堂!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我哪儿知道,我是看着你从棺材里钻出来的,你还把我吓了一跳呢!我还以为棺材里又要闹僵尸了”齐玉麟嫌弃地刮了她一眼,又逗她“喂,你是不是担心我,怕我出什么事情?才一直跟着我,又不好意思讲啊?怕自己没台阶下?”
孙亦恬白了她一眼,“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按计划走的啊?说好我们去完派出所,就来宗祠的结果你自己落跑了。”齐玉麟颇有些无语。
“那你查到什么了没有?”孙亦恬突然想起了枯老头对她说过她和齐玉麟宿世姻缘的话来“你看到那棵槐树了吧?”
“看到了”良久,齐玉麟才答,语气中透着一丝悲伤。
孙亦恬看了她一眼,见她垂下头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遇到了那个枯老头,听过了那种隔世的宿命姻缘论“唔,别当回事”
“什么?”齐玉麟抬起头来问她别拿什么当回事。
孙亦恬有些尴尬,又想她可能没有遇到那个枯老头,也没听说过那些事儿。于是,岔开话题:“这到处都是棺材,你为什么躲在这里不走?”
齐玉麟苦笑,“你往门口跨一步。”
孙亦恬一脸狐疑,外头阳光正好呢,也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啊,就算有孤魂野鬼也早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了于是,她便往前门口走去。谁知,这前脚才刚跨出去还没及落地,门口两边就跳出来两个穿满清朝服般寿衣的僵尸举着刀朝她的脑袋砍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脚,一屁股跌进屋子里来。齐玉麟见她摔了一个大屁股,好笑地上去把她扶起来。
“这是什么?”孙亦恬一头的冷汗沿着脖子就下来了。
“僵尸!”孙玉麟学着僵尸崩了两下“林正英的电影看过吗?就是那种”
“清天白日哪里来的僵尸?”孙亦恬不信,“哪儿有僵尸会拿刀砍人的?还穿朝服?”
“那不是朝服,那是寿衣就算是朝服也很正常啊,我们齐家人丁兴旺,大智大慧,入朝为官的人那么多,就不能出一两个穿朝服的僵尸啊?”齐玉麟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打趣的。
孙亦恬无语了,“你怎么不害怕?”
“怎么不怕,我这不是都躲到悬棺房里来了吗?他们不敢进来的,但是我们也出不去,你最好祈祷一下这屋子棺材里的尸骨别变僵尸。不然,我们就死定了!”齐玉麟这下多了几分无奈随即精神好像萎靡了下去。
“你没事吧?”孙亦恬看她脸上表情暗了下去,突然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半路把她撩下,让她陷入这的险境里,有些过意不去。
齐玉麟没答她,找了一下角落环抱自己坐下,不出声了。孙亦恬见她这样,觉得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也就没好意思再问什么而她自己也觉得挺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