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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被吓的一激灵，“娘娘身子弱，皇子又长的大，本就不好生，而且娘娘的力气又不够，怕是难呢！”

“皇上”

季宁还想问什么，却被正殿中这一声更凄厉的声音打断，这声音中满是绝望，就连季宁这心如冷铁之人也忍不住动容，宫女也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连忙屈膝告退倒了水转身又回正殿去了。

宫中的稳婆都是极有经验，即使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虽焦急却也并不慌乱，正殿里的人进进出出却没有大声的喊叫，因此皇帝的声音从偏殿传出来清楚的落在季宁的耳中，“季宁，去看看。”

季宁迈着沉重的步子，只恨今日当值的不是李忠，才进了正殿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有人掀开床榻的帷帐，季宁正巧的撞上柳嫔那一双眼睛，原本自带风流的双眼现在交织在其中的满是绝望与求生，季宁下意识的偏过头这种与自己无关之人的情感不是自己该接触的。

掀

掀开帷帐的是为柳嫔接生的稳婆，她的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走到季宁的面前，僵硬的扯着嘴角对季宁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一位小皇子，请季宁公公抱给皇上吧！”

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季宁却没接反而悄悄的撤后半步，冷眼看着面前的嬷嬷，平静的问道：“先给太医瞧过了没？”

稳婆原本僵硬的笑容现在是彻底的冻结在脸上，季宁的双手放在身侧心中警惕，果然如自己所料么？从刚才进了宫门到这孩子下生被擦拭好抱出来，自己连一丝哭声也没听见，这落地就没了哭声的孩子，你叫季宁如何敢抱到皇上跟前？

季宁和稳婆还在僵持着，床榻边就传来柳嫔凄切的哭求声：“公公，你让皇上抱一抱孩子吧！你的大恩大德淑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抱过去吧，抱过去吧！”

柳嫔的哭声没有动摇季宁，反而让季宁更加清醒更加坚定，挥手叫来了候着的太医进来，自己则出去给皇帝回话。

没一会，太医的结果就来了，太医院三位院首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下，宽大的帽檐遮住面容，只留下垂在胸前的花白的胡子，“回皇上，小皇子胎里不足，一下生就没了气息。请皇上节哀。”

“皇二子赐名叶瑞，封瑞王赐随太祖葬，晋柳嫔为柳妃。翰林院拟旨，着宗正寺和礼部准备吧。”皇帝说的简单，季宁却也从中听出了些许别的意味，皇帝对这位娘娘是半点心思也没有了。

但现在季宁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他待现在还在庆幸和后怕：如果刚刚自己将孩子抱给皇上，看着一个在自己怀中没了气息，身体渐渐冰冷的儿子，即使如皇帝者也难免不心软，便会对柳嫔多几分愧疚之心，但是对于把孩子抱过来的自己……季宁不敢想象，一个帝王在儿子和老奴之间的选择，心惊后怕之余，眼神中对着正殿里面的那位也生出了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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