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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早就等在书房外，见董岩出来引着他走出府外，送上备好的马匹和银两，目送董岩消失在街巷尽头。

书房里，江起云曲指轻敲书案，开口对身旁的清河道：“怎么看？”

董岩给清河的感觉就是有些怪，但具体是什么清河也说不上来，想了想回道：“似真非假。”

江起云手上仍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节奏缓缓，“我昨日听了之后有些着急，可是夜里细想也觉得有些地方实在说不通。郑海此人我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留他在西北，若他当真变节，那他动机何在？再说，庆平营中除去郑海还有剩下的四位将军，难不成这些人会一齐变节？”

清河神情不见轻松，“坐在这干想也不是办法，咱们才回京城不久，有些风向还得找人探一探。”说完抬眼看向江起云。

方才桌上轻敲的长指停住，江起云眼神欣慰，“看来清河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说完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备马。”

江起云走后清河理了理他的书桌，随后也走了出去。

福伯站在门口，看见江起云神色匆匆，冲清河问道：“王爷这急匆匆的去哪呢？”

“杨府。”

清河想了想又说：“备车，我要进宫。”

靖王府的马车缓缓进了宫墙之内，清河循例向皇上和太后请了安，便去了昌平的宫里。昌平没想到清河会突然来访，慌忙收起手边的东西将人迎进内殿。

“姑姑今天怎么有空到昌平这里来？”挥手退下身边的宫人，将热茶推到清河的手边，“今年初雪沏的，姑姑尝尝。”

清河看起来倒是神色柔婉，轻移杯盖便已觉茶香扑鼻，忍不住赞道：“当真是好茶。”说完浅尝一口，也觉唇齿留香，搁下茶杯抽出丝帕在嘴角轻按，笑道：“这不是快到腊八了嘛，想着进宫看看太后，谁知太后看上去还是不大好，我也不好多留，转了一圈就到你这来了。”

昌平听见清河提起太后也是叹了口气，“皇祖母身子一直不见好，从腊八一直到出了正月，大大小小的节，慈宁宫来来往往的少不了人，想好更是难。”

清河的左手轻轻抚着自己右边的袖口，锦缎滑手还带着丝丝凉意，“可不是，腊八、小年、除夕、中元再有就是万寿节，少不得都要去慈宁宫请安，到时候虽说都是在院中里，可是一院子人难免人多声杂，扰的太后休息不好，太后本就是难睡的病症，这一来二去怎么好的起来呢？”说完眼神往前探了探身子，“黎王兄送的奇楠沉香也不管用吗？”

昌平微笑着摇摇头，轻声说：“不过是医心罢了，不过我总觉得皇祖母的病症来的怪异。”

清河伸手拍了拍昌平的手，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多了，整个太医院都在为太后诊治呢，”说完眼神亮了亮，笑着说：“可巧我年后跟着王爷随军西北，听说西北那个时候有一种叫菌陈草的药，似乎很是对这个病症，只是极为稀少，到时候我便去寻来叫人快马送回京城，兴许对太后的病症有益。”

昌平听完眼神微微闪了闪，嘴角仍挂着笑，身子微微侧着，捏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姑姑年后要去西北吗？靖王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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