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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苗惜薇看他快步走向一辆黑色的车，待他坐上去，车子就开走了。漆黑的车身从霓虹中穿过，折射出一道冷漠的光。

“呕”

罗阅林突然干呕起来，苗惜薇条件反射地给他拍背，“喂等会儿等会儿。”她扶着他走到一棵树下，让他弯腰好吐得舒服点儿，“吐吧，现在可以吐了。”

罗阅林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弯腰弯得久了有些头晕，他想蹲下来，却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有苗惜薇搀着他。

“难受，头好晕。”他嘟囔道。

“难受就起来，打车回家。”

苗惜薇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艰难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空车。再把他弄上车，苗惜薇都累瘫了，给司机报了地址后就和罗阅林头靠着头闭目养神了。

像这样舒服的呈瘫软状，身体随着车子的行驶而摇晃，耳边有电台女主播婉约的声音，颊边有微微的夜风。这一切都让人有种仿佛躺在婴儿的摇篮里，正被人温柔地哄入睡的感觉。

只是这个电台的频道不该是情感频道，“师傅，换个台呗？”

司机爽快答应，“行，换哪个？”

“音乐频道吧。”

“好嘞！”司机利落地切换了频道。

悠扬的古典乐传了出来，苗惜薇满意道：“这个好。”

她正要享受地闭上眼，身旁的罗阅林却突然发出傻笑。这是喝醉酒的人的常有反应，这很正常，苗惜薇摸摸他的头，像摸小狗似的。

“别闹，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罗阅林又哼哼几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接着，他这种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声音连续不断地爆发出来。

“嘿嘿嘿，”苗惜薇拍拍他的脸，“这是人家车上，你别给我作妖啊！”

罗阅林一把抓住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地握在手里，“薇薇。”他轻轻地喊一声，手上也愈加用力。

苗惜薇以为他想说什么，等了一会儿他却没声儿了，苗惜薇又以为他纯粹只是因为喝多了，这时候他却又说话了。

“我今天好开心，我终于证明了我自己！”

苗惜薇翻了个白眼，这是要酒后吐真言？她是不是该捂住耳朵不听？

罗阅林又呵呵呵地笑起来，“我真的好开心啊！我终于证明了我也是有实力的！我不是全靠我爸的！”说完，他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嘤地哭了。

“薇薇，你懂我的，对吧？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对吧？”

苗惜薇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于是她只是默默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让他靠着自己，安慰孩子一样的轻轻摸他的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叹息着摇摇头，“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苗惜薇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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