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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梅一听，这神情就是鬼怪的节奏，不由往叶晓林那边连着瞧了几眼。叶晓林装作不知道，不过心里也在想着确实挺奇怪的。但这话说出来秦沼怎么会信呢？叶晓林想想，如果有机缘的话，还是想法帮帮秦沼吧。

其实这会儿外面已经暗了下来，马路上的路灯早已亮起来，显得比白天还耀眼。医院的白天跟黑夜没什么太大的差异，唯一让叶晓林感到不适的就是，晚上的灯光似乎特别刺眼。叶晓林一边安慰秦沼，一边注视着张扬的动静。突然，叶晓林感觉门口有人一晃而过，还有一丝刺眼的红色。叶晓林正迷惑间，睡在床上的张扬突然直直地坐了起来。秦沼虽然时不时地跟叶晓林她们说上一两句，但是明显注意力还是在张扬那边，所以张扬一坐起来，秦沼一个健步就奔了过去，双手准备扶住张扬，张扬“叭”地一声打在秦沼伸过来的手臂上，叶晓林看到秦沼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王化梅吓住了，愣是往叶晓林身边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轻声叫道：“可怜的秦沼。”

叶晓林倒是凝神注视着张扬的一举一动。这时的张扬的症状跟梦游的人有点像，双眼呆呆的，没有焦点。神情木木的，姿体也有点僵硬。这极不正常，这是叶晓林第一感觉，她可能是犯病了。叶晓林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说自己倒霉还是幸运。张扬打过秦沼一巴掌后，揭开被子，两腿就要下地，秦沼赶紧把拖鞋给她套在脚上。张扬并没有感觉到秦沼所做的一切，机械似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就往外走去。走过叶晓林身边的时候，叶晓林发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地笑。

秦沼苦笑了一次，对着两人说了声对不起，就追着张扬走出去了。叶晓林觉得张扬的情形有点像小时候来外婆家治病的人的那种神态，外婆当时跟她说，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叶晓林见过这样的人，却没有亲眼见外婆治这样的人。当时外婆是不允话外人进去的。那个人走的时候，已恢复常态，一个劲儿地跟外婆道谢，后来还时不时也周济叶晓林，所以叶晓林记忆深刻。

但这会儿说出来，谁信呢？不把叶晓林当精神病抓起来就好。叶晓林想了想，拉着王化梅也跟了上去。

这会儿张扬穿着一身浅色的病号服，正在医院的的走廊上毫无目的往前走着，秦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在走廊的转角去，是一个小花坛，平常病人都来这块儿透气。在转角的地方，张扬突然加快了脚步，步法有点紊乱起来。

叶晓林的眼力一直挺好的，在张扬突然走快的时候，眼尖的叶晓林发现在花坛一棵长青松边，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叶晓林心里“格登”，暗道不好。但是面上去什么也不能显，只能是暗地使劲往前走，王化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紧跟着叶晓林一步也不拉上。倒是秦沼一心关注着前面的张扬，倒是没有留意后后面两个人步伐已超过了他。

越往前走，叶晓林越能清晰地感觉到，红裙子的身影有一股强大力量在排斥着叶晓林。叶晓林凝神注气，双手握拳，让自己散发出一股热量包围自己。叶晓林明显感到旁边的王化梅的牙齿打了冷战。叶晓林伸出一只手，握住王化梅，让她离自己近一些。

张扬走到花坛边的时候站住了，叶晓林也停住了脚步，那红裙子的身影在慢慢向张扬靠近，她的长长头发还是遮住了她的脸，头还是低低的，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那抹红色。叶晓林心想，“糟了，不能让她靠近张扬。”心随念动，叶晓林冲上去，准备拉开张扬，谁知秦沼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挡在叶晓林的前面，不让叶晓林靠近张扬。叶晓林暗道，坏了，这下不知要出什么事儿。

叶晓林这会儿已看不到张扬，她看到是那一张没有脸的脸，和一头的长发，她就那样兴灾乐祸地冲着叶晓林招手，仿伄在说：“你过来呀？你过来呀”

叶晓林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这里只见秦沼大叫：“张扬，你干什么。你快停下来。”叶晓林凝神一看，红裙子拉着张扬的头，正一下一下地往花坛的柱子上撞呢。这怎么行呢叶晓林管不了那么多，不论她对张扬有多么不好的看法，却也不想她受着这样的折麿。叶晓林冲上去，想抓住红裙子，谁想红裙子一眨眼与张扬合二为一，不待叶晓林抓住她，她迅速地爬上了花坛的护栏，站到了高高的护栏上。那张没有脸的脸像是对着叶晓林诡异地笑。叶晓林心里窜出一股热流，想也没想，也跳上护栏，双手抓住了红裙子的双手。叶晓林能明显感觉到这双手的冰冷刺骨，那透着一丝丝冷异的凉凉气，让叶晓林心中怒火盛开，全身突然爆发出一异样的热流，这股热流将那一丝冷气转眼间吞簭。红裙子没有想到叶晓林的力量如此强大，有心想将叶晓林推开，奈何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捆得牢牢不能动弹，直至它的身形消失在张扬的身体里。

叶晓林看着渐渐消失的那张没有脸的脸，知道自己打败了它，于是趁着它消失的一瞬间，拉着张扬就跳进了花坛里。

这个高度其实不算高，大概就四五十厘米的高度，对叶晓林来说小菜一碟。张扬更不用说了，张扬的身形比较修长丰满，是那种惹人眼的女孩，所以自然这点高度也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