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神秘
作品:《 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顾我与永琰在场,皇上扬起巴掌扇向她,怒气冲冲喝道,“贱人,哭什么哭,给朕滚出去!”
塞丽娜塔二话没说,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踉跄着足步向殿外而去。
语声飘忽,只听永琰轻轻而笑,“既是不喜欢,迁入乾西所即可,皇上何必动怒,怒气伤身啊!”
皇上一愣,蹙眉惊问,“那些喇嘛的身份查清了么?”
目光锋锐,永琰三言两语,“喇嘛原是隆福寺的喇嘛,并非什么叛党,只是私藏了些火药,一见西厂缇骑,便心虚越墙而逃,臣弟已下令悬赏缉拿。”
皇上不动声色,目光却越发幽深,转而望向我,一本正经,“据王直回报,当时你也在场,不知……”
不曾料想会问及我,心头一紧,颤颤答道,“回禀皇上,当时苹的确在场,丽妃娘娘去隆福寺完全是为了求签祈福,后来不知怎么的,西厂的人冲了进来……”
疑虑的目光扫视着我,皇上似乎不太相信,步步紧逼道,“仅是这样?你所说的,朕所听到的,有很大出入,除了王直之外,还有密探禀报你与那些喇嘛原本认识!”
瞎话越编越离谱,竟说我与喇嘛相互认识,是在试探我,还是……
定了定神,早已横下一条心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塞丽娜塔!
不等永琰开口辩驳,我俯身跪下,不畏不惧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您说苹与喇嘛熟识,那苹也无需辩解,与佛结缘是天大的好事,更是苹的福分……”
“好一张利嘴,巧妙回避了朕的问题!”面色一暖,紧锁的眉头舒展,皇上亲自将我扶起,呵呵大笑,“母后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比柔儿还要聪慧,识大体,朕起初还不信,今日得见果然与众不同!”
乍听此语,刺耳无比,竟将我与那毒妇比较!
永琰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蹙了眉,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谦道,“贱内浅薄无知,皇上谬赞了。”
“得此女相伴,二弟好福气,朕艳羡不已!”皇上凝眸望我,目光紧盯着我的腹部,似乎期待着什么,转而又瞥向永琰,哀声长叹道,“身边就缺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如若可能朕愿用丽妃换苹!”
不曾多想,永琰竟脱口而出,“这办不到,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上一怔,旋即阴沉了面色,与他对视,眸中惊现森然冷冽的杀气。
心,怦怦跳得厉害,万千念头倏地掠过脑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下心寻思着如何化解眼前危机……
盈盈浅笑,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皇上真会说笑,苹一无才,二无德,怎能同身为瓦剌圣女的丽妃娘娘相提并论。方才在隆福寺,娘娘还长跪不起,诚心诚意祈求佛祖赐福,尽早为您诞下一男半女……”
听闻塞丽娜塔求子,皇上的面色渐渐转暖,迎上我的目光,问道,“她真那么虔诚?”
淡淡垂眸,毋庸置疑答道,“苹不敢有半句假话……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丽妃娘娘也受到惊吓,还请您不要责罚她!”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休再提起!”皇上恢复宁和之态,淡然道,“她若是真心实意,朕也不该辜负,传旨下去,在宫中择一处寂静之所,修建黄教法堂,专供塞丽娜塔拜佛祈福。”
这一关过得好险!不清楚皇上到底想着什么,难道是……
出了永和宫,捉住我的手,永琰走得飞快,怯怯抬眼相望,见他愁容怒目,我柔声宽慰,“仅是一句玩笑而已,千万别往心里去。”
“似乎不信我了!”永琰缓缓低语,眼中溢出森森寒意,说得隐晦,“既是不仁,也就怪不得我不忠不义了……”
最近一段时日,永琰仿佛换了个人每晚喝得烂醉如泥,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既不上早朝,也不入内阁票拟的奏章堆满了书案,也无动于衷,既不上奏,也不批红。
见他这般懒散,我都有些着急,时常劝慰,他却置之不理。
这日,用过午膳,才见他悠哉悠哉地起床。
擎着茶盏,独倚锦榻,我怒目冷睨。
他嘿嘿一笑,凑近我,上我……
过了一整夜,身上依旧酒气醺醺,推开他
永琰斜眼瞥视,坏笑道,“怎么,不喜欢我了?”
沉吟道,“早上去仁寿宫请安,皇太后很担心你!”
接过手中玉盏,他轻轻了残留在沿上嫣红唇脂,满目不屑道,“为国操劳了十数载,是时候该歇息,该享受了!”
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心痛,我好言相劝,“别这样,我知你心中有怨有恨……”
“你错了!”唇角上扬,永琰满脸笑意,说得简单轻巧,“无怨无恨,无欲无求!”
鼻尖一酸,泪水润湿眼底,“瓦剌战事,北境雪灾,西蜀饥荒,你不能不管,不能弃百姓万民于不顾,那些奏章折子需要你去批阅啊!”
颤然抚上我的脸颊,他怅然笑了,“这天下原本就不是我的,越俎代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朱笔就在案上,如若你愿意,大可以学着批阅,如同母后与菀贵妃当年一样,皇上都赞你聪慧,一定不会比她们差!”
拽住他的衣袖,不住摇晃,“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他定定看我,颓然一笑,“何为醉,何为醒,醉生梦死不好么?”
没救了,他彻彻底底没救了!
推开他,我默不吭声离去……
随后的几日,我不再见他,亦不再管他。
一切似乎应验的太快!幸福的尽头,难道真是悲哀与伤感么……
经常独自一人去仁寿宫请安,日子长久了,皇太后也有所察觉,“最近怎么没见亥儿陪你一同前来?”
我一言不发,微微低了头。
身畔的徐姑姑掩嘴笑道,“定是王爷与王妃拌嘴斗气呢!”
“苹!”皇太后握了握我的指尖,语重心长,“虽然你在亥儿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但也不能太过自信,太过骄纵……夫妇之间,凡事要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太过自信?太过骄纵?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皇太后的一席话说得我乱了心神,这次明明就是永琰自甘堕落,为何要矛头指向我,仿佛一切皆是我的错?
寒暄三两句后,再无其他好讲,见娘娘有些困乏,我便知趣退下。
出了仁寿宫,茫然而行,不知不觉去往花苑。
天气转暖,冰凌渐渐融化,一池春水绿幽,惹人怜爱。
驻足池畔,抬首相望懵然不知间,春天早已悄悄来临,垂柳新芽,嫩嫩的,绿绿的……
一时有感而发,哀声长叹,“碧水柔情,若心如这池水般宁静清澈该多好啊!”
“扑通!”一粒石子跌入池中,涟漪圈圈,水波粼粼。
一声柔和低语在耳畔响起,似乎隐着无穷无尽的惆怅,“劝你不要心如止水,这儿是皇宫内苑,不是静室庵堂……日久天长,止水必定变成死水!”
蓦地回首,只见纪雅芙颤颤立在身后,一双似曾相识的眸眼溢出温温柔光。
抬眸久久凝望,审视她的每个眼神与表情,旋即屈膝福了福,“苹见过淑妃娘娘。”
她温和地笑了,“有段时日不见了,你还好么?”
不曾多想,随口哀叹,“愁上心头。”
与我并肩立在池畔,一抹浅笑凝在唇角,“少年不知愁滋味,你才多大一丁点儿年纪就在此哀声长叹,漫漫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翩翩白衣,流露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典雅,或许她不是真疯,只是想掩起毕露的锋芒。
目光不由探向她脸上的疤痕,“所有人都说您是疯妇,可我却不信,或许真像人们说得那样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呵呵……”纪雅芙轻笑出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笑容宁静而温柔,“傻孩子,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无论朝中,还是宫内,我见过形形色色之人,很少有人能将我看穿看透……永琰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为什么要装疯?是惧怕菀贵妃么!”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多么傻的问题,答案早已明摆着菀贵妃独霸后宫,只手遮天!
沉寂了许久,唯闻风拂树梢沙沙作响。
“你好像还没明白,其实道理很简单!”纪雅芙忽而一笑,语声淡淡,好似说给我听,更像说给自己听,“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身处后宫之中,斗也要斗得有把握,目光定要放得长远些,即使是独宠六宫的菀贵妃,也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谁人有子嗣,谁人就占尽先机!”
“子嗣?”
“回去告诉永琰,演戏不能演过了,否则皇上会起疑心!”
骇然相望,心魂俱惊,她身在乾西所,心却遍及整座皇宫,她知道的,我却不知道……
惊问一句,“难道永琰的颓废与放纵都是装出来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面露迷惘之色,她扬声大笑,“疯妇说疯话,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入宫这么久了,怎还不知这存亡之道阖上眼睛,捂住耳朵,闭紧嘴巴装没看到,装没听见,装不知道……遇事要小心,慎思、慎言、慎行!”
忽的,她瞥眸望向不远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树丛深处人影绰绰。
不动声色脱去鞋袜,纪雅芙赤足跳入池中……
“娘娘,您……”伸手探身拉她,她却不理,还掬了池水溅湿我的衣裙。
瞬息之间,她转了性子,大喊大叫,狂言狂笑……
一时诵读庄子的逍遥游,一时又念起玄白的上玄邕,“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树丛之中闪出两名内侍,原来他们一直都躲在暗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