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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没看见。”我觉得自己的音量很轻。

“哦。”女人疑惑的盯着我们，短暂的相持后，女人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走过。

张燕呢忽然一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向女人追去，那女人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刚回过头来看，一把尖刀已深深地插入了女人的心脏，女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妳干嘛杀她？妳疯了！”我惊叫着一把推开张燕呢，望着地上那还在抽畜的女人，泪刷刷直流。

“这个女人肯定是和侏儒一家的。”张燕呢抹了抹额头的汗迹，“若让这女人回到家，肯定会发现侏儒死了，这儿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女人若要报仇，我们怎么办？”

“妳！我们可以走快点呀，妳非杀她吗？”我望着女人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回过头痛恨的盯着张燕呢。

这一刻，我觉得这张美如天仙般的脸就跟白巫婆满是低劣粉底的脸一样恶心！

“别这样看我，我这次杀这女人就和我上次卖苏琪和李露一样，是为了我们能活着走出这该死的山林！”张燕呢掉头走去，声音一点一点地拉远，“妳要埋她就一人慢慢埋，我先走了。”

“妳！”我无言以对。

赤手空拳的，我怎么埋掉一个人？

目光扫过女人那睁着的双眼，觉得心也在滴血，我轻轻地合上了女人那双眼，然后站起，转过身，默默地跟在张燕呢身后，跟着这个一时熟悉一时陌生的人。

“曹操曾说过一句话，叫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张燕呢边走边说，“我就是照着这句话做的，难道错了吗？”

“不知道。”我无力的应了一声，是呀，错与对，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太难分清了，两者之间怎么忽然变得那样的模糊起来，以往认为错的事，可现在怎么都有了理由？

而且还那样的理直气壮？

“我始终觉得妳不应该再杀那个女的，我们先前已经错杀那个哑巴了，怎么还错上加错的再杀好人呢？”

“好人？妳能确定他们是好人？”张燕呢冷冷一笑。

“可是”我本还想说什么，可忽然觉得现在跟她说什么都不不会有用，干脆紧紧地闭上了嘴。

张燕呢见我不说话，也索性闭口不语，静寂的山林中只有我们的脚步在轻响。

前方的山路出现一个岔口。

“走哪条路？”张燕呢停在一个岔口前，回头望着我。

“我们一人走一条。”我望着张燕呢，“我不想再和妳一起走。”

“什么？！”张燕呢双眼吃惊的瞪着我，“妳妳为了那个女人就”

“不全为那个女人。”我长长一叹，“也为了李露和苏琪，更是为了妳。”

“为了我？”

“对！”我盯着张燕呢疑惑的眼，“妳变了，完全变了。如果说卖掉李露和苏琪是妳蜕变的开始，那误杀侏儒就是妳一个进化的过程，而杀死那个女人，则是妳蜕变的结束，现在再也找不到那个心地善良的燕呢姐了，现在的燕呢姐已是个无情的人！”

“无情的人？”张燕呢一愣之后竟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收住笑声望着我，“妳说我无情，那妳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妳的事？”

一时间，我觉得眼眶又湿湿的，说实话，无论张燕呢做了什么，可还真没做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我背过身去没有说话，因为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张燕呢的声音有丝激动，我知道她在暗暗流泪：“好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许真到了我们该分手的时候了。”

张燕呢的话刚完，我的泪又扑簌簌直落，就像那断线的珍珠，捂都捂不住。

张燕呢默默走到我身前，把最后两包方便面递给我：“省着点吃，还不知要走多久。”

我本想拒绝，可张燕呢一把抓起我的手，把面放在我手里，这一瞬间，我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做的这个决定了，我们在河里洗澡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她帮我洗衣服，用树叶铺床

“还有这些妳全拿着。”张燕呢把杯子和打火机也塞到我手里，“打火机用不了几次了，省着点用。”

瞬间，我想起了上大学离家那天，妈妈也是这样细心的嘱咐着一切，我的心有丝颤抖，有点痛的感觉。

“也不知这一别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张燕呢揉了揉面部神经长长一叹，“走了！”

很快的，张燕呢转过身走上了右边的小路，头也没回，身影在树林间时隐时现。

我的泪再次流下了，流得比昨晚的雨还快，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大叫了一声：

“燕呢姐！”

寂静的山野没有任何的回应，连一点回声都没有，这是一个多么空旷却又多么漫长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