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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河畔更加潮湿，阿离睁开眼睛时，看到火光还未熄灭，以为自己仍在梦里，朦胧中伊先生坐在火堆旁拿着根木棍烤着什么，香气四溢。

“醒了？”伊先生头都没有回的说道。

昨天夜里的场景蹦进脑海中，阿离感觉脑子里被浇了一桶冰水，一下子就清醒了。

等到阿离坐下时，火舌正在愉快的舔着木棍上的鱼，鱼的边缘有些微微的焦了。

“吃吧”伊先生把棍子递给了阿离，阿离惶恐的接过来。

“多谢先生，先生不吃吗？”

“我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伊先生不疾不徐的说道。

阿离底下了头，有些尴尬。

伊先生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要和我一路，我不拦你。但我非常人，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作为“常人”跟着先生，先生介意吗？”阿离抬起头来，这招以问答问他用的是愈加娴熟了。

伊先生愣了一下，转过头去说道：“介意也无用，都是天意，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切勿逞强。”

阿离点了点头。

“吃完赶紧上路吧。”

昨天一路上都是阿离跟着伊先生屁股后面走，今天依旧是这样。

阿离不停的打量着伊先生瘦弱的身型，如今看起来竟然有些恐怖。

“想问就问”伊先生突然来了句，脚步却没有停下。

阿离鼓起勇气说到：“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曾听说过，天地滋养万物而生灵？”

“先生是受天地滋养者，而异于常人？”

“你可以这样理解”伊先生的语气没有起伏。

“我以前听说过世上有修道之士，都是像先生一样的奇人异士，听说他们也是采集天地灵气，炼仙丹，然后就能化成不老不死的神仙，先生也是修道之人吗？”阿离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激动，没想到世间真的有不老不死的神仙。

“修道？修什么道？”伊先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阿离，眼神冷冰冰的。

“那些江湖术士吗？连人道都修不了，还妄想修天道。痴人说梦”一向恭敬的伊先生竟然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屑。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确实有，恢诡谲怪也的确存在。但万物相生相克，妄求不老不死，将这万物之道视为何物？既是修道，唯独不修这万物之道么？”伊先生似乎对这长生不老之事颇为不满。

“是在下唐突了”阿离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慌乱。

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