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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易亦。”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原本打算救治瘟疫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易亦扭头看了看红土路上密密麻麻的蛊尸，自嘲道。

少年也转过头，然后沉默了。

“你知道这场瘟疫怎么爆发的吗？”少年忽然问道。

易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噎住了。

“你知道的对吗？”他一把抓住了易亦的肩头，兴奋地想要站起身，但由于昏厥了太久，身子虚弱无力，所以直接摔下了车板。

但他并没有在意，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哭腔中带着怒意，“请告诉我。”

易亦扭头看向了刘老，但此时刘老也是一脸为难的神色。

“你先起来，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吧。”易亦把龙行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也没有，徒增烦恼罢了。”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龙行脸上的怒意却爆发开来了，一把将易亦推开，扶着车架站稳，吼道：“什么叫没有用，什么叫徒增烦恼？因为瘟疫，阿妈、阿爸、唐卡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你是要让我忘掉这件事没心没肺地活着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易亦点了点头，用平淡之极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出生的村子半个月前被山贼屠了，只有我还活着。”

龙行哑然，呆呆地看着他。

“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就要好好活着，连同那些逝去之人的分一起活着。”他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述说着。

“你不去报仇吗？”龙行问。

“要啊，只是时机未到。”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走向了车头，“坐好，出发了。”

龙行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又过了一天，易亦坐在牛车上已经远远地可以看见达马卡山谷高耸的城墙。

蛊尸军队到了山谷前便停下了，在荒原上静静地站立着，宛如一棵棵血红的树，又像是严阵以待的士兵，等待着命令。

“现在可以告诉我瘟疫的事了吗？”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龙行开口问道。

“这个……”

“是不是燕国干的？”不待易亦回答，龙行接着说道，“是不是？”

“是。”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刘老出声了，“燕国为了抵御齐国南下，在南蛮故意散播老夫炼制的蛊尸毒，将南蛮亿万百姓化作力大无穷的蛊尸，以打造军队巩固边防。”

龙行看着刘老，眼睛里满是惊骇，“真的？瘟疫的毒，是您炼制的？”

易亦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尸毒全靠刘老才得以解除，自己只不过是出些苦力罢了。

刘老点了点头，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赵”字，象征着燕国皇室。

龙行将视线转向了易亦。

“他早晚也会知道。”刘老的声音传入了易亦的耳朵里，应当是传声的法术，看来刘老的修为果然恢复了不少，“趁此机会，或许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易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