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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家走之后，齐家成便叫来打理家务的一位阿姨备车。他家的管家不同于其他家庭，会选择一踏实肯干的哑巴男性，齐家成的管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哑女，她不大识字，只知道听从齐家成的指示。

虽然大字不识，但在齐家成这里颇有威望，往往是代为传达齐家成的讯息，她膝下无子，也不管齐家成做什么，反正惠姨就守着齐家成好。过去四十年里，齐家成叫她往东，她就往东，齐家成叫她往西，她就往西。

指哪打哪，绝不手软。

“惠宜，去给我背辆车。我要去外面喝茶一趟。”

惠宜穿着一身深黑色宛如葬礼的服装点头同意，她肃穆得像只黑乌鸦一般。几分钟后，车备好了。惠宜点头护送齐家成上车，齐家成上了车，先是在有名的茶馆里坐了一下午，他单独带了个包间，也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齐瑞家从房间内出门，天色接近傍晚，他又去找几位老朋友吃饭。这一桌饭吃的很清淡，他们年轻时，宛如饕餮吃遍了大江南北有名的美食，后面美食不能满足他们，改玩一些刺激的。

饭桌上，有人捂住齐瑞家的手说：“老齐，你也收拾收拾走吧。这里啊，待不下去了，不只是一只小乌鸦盯上我们。”

“老张，老姚，都走了。死的莫名其妙，连陆德昌那狗日的也被顶了出去。”

“都怪咱们年轻时候造多了孽，现在老天都在收拾我们。我说你，你就不该把陈大字的儿子牵扯进来，死了吧。这下查到你们那地。”

“跟我们走吧。儿女都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齐家成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叠成苍老，像尊弥勒佛似的和蔼，齐家成抚上几个朋友的手背，拍了拍，“老兄弟，你们先走吧。我啊，我就在这里先把事情处理好再说。我懂，你们是有孙女孙儿的人了，享天伦之乐。我呢，你看看我那两个臭儿子，一个看不上女人，一个老是不愿意结婚。我呢，也没什么顾虑，我就帮你们把后事料理好。”

“老齐，辛苦你了。”

“辛苦了。”

齐家成摆摆手，表示没事。他打听了这几位老兄弟的航班，发现他们平日里腿脚是真不灵便，一到关键时刻，跑得比谁还快。都选的是最近没几日的飞机，生怕警察们透过锦华会所查到他们。

几只笑面虎互相演了一场戏，饭局过后，齐家成又坐上车，这次他没回齐家休息，反而叫司机开到了市郊的地带。他有一件要紧事情得处理好，大厦将倾，经营这么多年，也不能看着废了就废了，他还是得挽救一把。

市郊南面，这里面朝大海，不远处被警察因为滨海项目的挖掘封锁，这里发生多条命案，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递减，本来还红火生意的度假村，变得萧条起来。在往远处开，就能有一排的废弃工厂。

在这里余构绑架了岳倪，而此刻，齐家成也来到了一座废弃钢铁厂前。早先被齐瑞成打发跑路，先去柬埔寨避风头一阵的余构，出现在了这里。

他全身动弹不得，根本没有用绳索控制住他，齐家成表示不能够在余构的身上留下印子。整个人除了脑子能思考，能说话以外，别的地方都被新型药物控制住，或许他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