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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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千琮束发礼成时,太吾真人赐了他归心楼,楼内有一温池,一年四季清澈洁净,水温宜人且不断流动注入鲜活水源,有舒经活血,缓解疲劳之功效。
而水风楼浴池与归心楼的温池十分相似,不过水温非天然温热,而是覆安王在浴池砌砖里加入生石灰,再以暖玉铺面,得以保持温热。
烈长寻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寒千琮还对着窗外的灯火发呆。
从膳堂回来寒千琮就心不在焉,神色与往日大相径庭。烈长寻踌躇片刻,问道:“千琮怎么心事重重的?”
寒千琮道微微侧首:“长寻哥哥,我……也没什么事,就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让人抓不住。”
烈长寻笑道:“千琮以前不是总吵着要时间快点,好快点长大吗?”
寒千琮道:“长大了才知道小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越长大,考虑的事情越多。”
“千琮都在考虑些什么?可否说给师兄听听?”
寒千琮叹了口气,转身看烈长寻。
刚沐浴完的烈长寻长发微湿,中衣松散,雪白的皮肤微微泛红,正笑盈盈地看着寒千琮。
……
“千琮?”烈长寻轻唤了一声。
“呃……长寻哥哥先歇息,我去洗澡!”
“好。”
“如若烈公子只当你是同门之友,那以后阿山该如何自处?烈公子知晓后又当如何面对你?”
“流言伤人,亦能杀人。”
“我希望你能收起这份心思。”
寒千琮沉入水中,覆安王的话不绝于耳。
心道:万全之策?那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呆在长寻哥哥身边。能在长寻哥哥身边已经很满足了啊!为什么还要想得到更多?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长寻哥哥……
可是长寻哥哥以后是要接管卷墨山的人,是会成为像师尊那样众人敬仰的仙者的人。就算我告诉了长寻哥哥,也只会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这份心思收不回来,那便只能藏着了。
寒千琮洗完出来,烈长寻正看着被寒千琮包得整整齐齐压在枕头下的东西出神。
“长寻哥哥?”
“……铺床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千琮的这个。”
“这是长寻哥哥给千琮写的第一封信,所以……长寻哥哥要看吗?”
烈长寻笑道:“不必了,我都记得写了些什么。”
寒千琮抓着信件,半羞半喜道:“真的?长寻哥哥都记得?”
烈长寻道:“那是自然。”
像在卷墨山一样,烈长寻一如既往地躺在床榻外侧。
只是寒千琮不再往烈长寻身上挤,不再手脚并用地搭在他身上。
寒千琮久久不能入睡,小声道:“长寻哥哥,你睡了吗?”
“嗯?”
“长寻哥哥为何还没睡?”
“千琮不是也没睡吗?”
寒千琮翻身侧躺对着烈长寻,道:“长寻哥哥有烦恼吗?”
“有。”
“那长寻哥哥有烦恼的时候都会做什么?”
“不去想它,自然就不烦了。”
“哦……”
烈长寻微微侧首,问道:“怎么?千琮遇到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