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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说话间停顿了一下。厉师兄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种被人揭穿老底的绝望神情，但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一种万万没想到以及万分惊讶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这种药丸明明如此罕见，我怎么会认得它？”

韩立看出了他心里的疑问，于是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也曾试图服用一粒这种药。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当时的想法非常的好，我认为将把它分成十份，分成了十次来服用，而且每次都把它当成其它药的药引，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危害身体的副作用。但我最后还是意识到，这药不同于其他的药，即使按我所想的去做，它也会逐渐将我拉入深渊。所以我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过因为这药丸样子与它散发的气味实在相差太大，所以我对这药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说这些话时，韩立用一种半是佩服半是可怜的目光看着厉师兄。厉师兄不愿意和韩立的这种目光对视，把双目轻轻地合上，但胸口的起伏不定依然可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的混乱。

“你服用此药怕是已经有些年头了吧，如果你现在不再吃这药丸，我可另帮你配一服秘药，虽不能挽回你丢失的寿命，但也可让你多活二三十年，而且你的武功也可以保住。你要明白，如果你继续服用此药丸，从你今天发作的情形来看，你顶多还能活个五六年，当然在这几年里你的武功肯定会进步的越来越快，比你现在的精进速度还要快得多。我想，你既然敢吃这种秘药，想必也是个坚毅果断之人，你自己的身体还是由你自己来拿主意好了。我就问你，这药丸你是想继续吃还是现在就扔掉？”

厉师兄的眼皮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紧闭着的双目便睁开了，却见他死死的盯着韩立手中的药丸，眼里闪烁的是狂热的目光。韩立自也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后便把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看着他就着吐沫干咽下去，这才轻轻地的把他身上插着的银针一根根的拔了下来。当取下所有的银针后，药丸的药力便开始发作起来，厉师兄苍白的脸色升起了几丝不正常的红晕，整个面颊渐渐都变成了血红色，这时他的身子又抖动起来，手脚开始了颤抖，口中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低沉的吼声。可以看出，他并不想在他人面前出丑，可即使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这种非人的痛苦还是让他发出了低沉的压抑的吼声。不多时，厉师兄的吼声不再压抑，不再低沉，越来越大，就像一头啸月的孤狼。他的身子抖动的也更加厉害。过了好一段时间，他的吼声才开始慢慢的消失掉。他的脸色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的光彩，身子也停止了抖动，看来他已熬过了最痛苦的阶段。

厉师兄缓缓的做直了身子，双脚盘膝，再次闭起双目，原地不动的打坐调息起来，韩立则找了块干净的山石，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看着他运功恢复元气。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正盘坐着的厉师兄猛然睁开双目，一把拔出身边放着的长刀，随后跳了起来，手臂用力一挥，却见刀芒一闪，明晃晃的刀刃已架在了韩立的脖子上：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厉师兄眼放寒光，充满了杀机。

“确实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韩立脸色不变，只是眉梢微微的跳动了一下，当然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厉师兄面容稍缓了一下，但仍用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韩立。

“我在救你之前就已经想到，你很可能会为了保守秘密而杀我灭口。”

韩立终于苦笑了一下，脸上有了几分的自嘲之色，

“但即使知道救了你其实是在跟自己找麻烦，可我既然学了医术，就不能见死不救。”

厉师兄听了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刀刃便稍微挪开了点，但依然没把刀从韩立脖子上完全拿开。韩立暗自里松了一口气，口中的语气变得更镇定了：

“你其实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发个毒誓，如何？”

韩立冷静的提出了个建议。

“那你发毒誓吧。”

厉师兄说话倒也干脆。这一下子，韩立把心全放了下来，，随后发了一个毒誓。在韩立郑重的发了一个毒誓后，厉师兄终于把长刀收了回来，并收回了刀鞘。韩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被锋利的刃口划出的那道浅浅的血痕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摸上去依然有点粘粘的。

“阁下救了我的性命，又答应替在下保守秘密，我厉飞雨欠你一个大人情。只要我没死，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做的到，我一定会帮你。”

厉飞羽已然恢复了在山崖下时的神采，把被韩立搜出来放在地上的杂物都收回了身上，才来到他面前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作出了承诺，随后也没等韩立回话，便转身离去了。韩立苦笑了一声，今天可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