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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依然空空洞洞，有些茫然的望着，没有焦距，死气沉沉的。

不再应答杨雪儿后面的话语，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沉睡。

想着他一直没吃东西，杨雪儿赶紧爬起来，在屋里一阵翻腾。房子就那么点大，没几分钟就找了个遍，除了酒，什么也没有。

军事区夜间宵禁，不可能有什么配送。

这会儿，让她出去买食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这房子，也不会让他脱离视线，没吃的，饿着吧。

赵扬帆慢慢地坐了起来，拿过酒瓶，喝了一口。双腿蜷缩，双手抱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漫无目的看着前面。

这种状态让人担心，女人又爬回床上。一模一样的动作，正对着他，希望有一些眼神交流，从中看出点什么。

沉默，在寂静的夜里，恰如其分般一动不动，像是进入沉睡。

在这种气氛下，时间过得很慢。总是让人有些难耐，期待着阳光照耀大地，也许可以改变些什么。

女人实在受不了沉闷的氛围，内心的担忧放不下，放开手脚，爬到他身边。

身体去挤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反应，又在他的后颈上亲吻两下，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有些急了起来，凑到他的耳边说：“咱们谈谈人生，理想，随便喝点酒”？

“你不想说话，那就听我说，好多有趣的事情，我都讲给你听，好么”？

与他独处的状态下，女人不在乎脸面，更不在乎世家大族的脸面，放下了一切。在莽荒中，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时间，朝夕相处，算得上融洽吧。

这辈子，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更不知道爱为何物。

第一次懂得了爱，却是在心痛中，难道爱，就是痛么？

这个男人，扒光了自己，看了不说，还哪儿哪儿都摸过。最羞耻的是，那啥，都要依靠他，还有更羞耻的事情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羞耻的事情，回想起来，竟然有些怀念，很期待。那是对他的期待，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充满期待，去接受。

从懂得爱的那一刻起，那种心痛，让她难以承受。从此，将放弃一切，全心去追逐，那属于她的港湾。

杨雪儿低声的讲述起来，从有记忆开始，那是离别。六岁就被带离父母身边，在家族中受到全方位教育，各种礼仪，各种行为规范，各种修炼常识……

她讲得漫无目的，差不多想到哪，讲到哪。想到稍微有趣的事情，赶紧跳过去，东拉西扯，毫无章法。

讲述的时候，也没管什么逻辑，更不介意羞耻，丑事也不遮掩，无外乎想引得某人心动。

女人天生就有些本事，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也轻轻松松的讲了好几个小时。怕是天都要亮了，一点都不累，一副说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那么长的时间，讲了多少事情，根本记不得了，可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有些急切起来，这个氛围一旦错过，很难再有机会如此接近他的心。

“赵扬帆，我是真心的爱你，我可是黄花闺女。哪儿都被你看了，哪儿哪儿都被你摸了，啥也不说，你看着办”！

男人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竟然抬起头来，眼睛有了些光彩。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皱着眉头，使劲的想。

好一阵，大概是想起来，嘴角扯动了一下，很像是在笑。

他抬起右手，可能有些发麻，动作非常缓慢。女人懂得其中的意思，急忙把脸凑过去，放在手上，用手捂着，轻轻地摩擦了几下，挺舒服。

“女流氓，讹上我了”？他的语速很慢，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女人终于等来了机会，哪里会顾忌什么面子，急急的说道：“是，我就赖上了，也不能都算我头上，你跳坑里，可不是我拉的”。

“你想想，我的初吻，是你夺走的吧？我的衣服，是你扒光的吧？我那啥，你都摸过吧？都是第一次，你说怎么算”？

“我知道现代社会不在乎这些，可我在乎，等了几十年，就是你了”。

“讹也好，赖也罢，你都沾上了，这些都是事实，你不会否认吧”？

两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杨雪儿多多少少摸到些性格。这次是有备而来，一步紧一步的逼上去，绝不会轻易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