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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方煜脚上的鞋子，他的犹豫和挣扎不知何时浮现在脸上了。

“你在对我的脚？”

“你是足控？”

“变态？”

突如其来的三句话，从正面封堵了张灵风的回答。

只见方煜不知何时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真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我……我……我……”张灵风感觉自有空难辨，他慌张地抬起双手，聚过头顶。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方煜轻轻一笑，笑容间带着万千风情，“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只是看你这呆呆傻傻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

方煜话一脱口，迅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言，脸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晕。

只是张灵风全然没有注意，他苦笑着摸着自己的脸颊，“所以你才时常捉弄我啊！”

方煜没有回答他，她轻轻移动自己的双臂，在张灵风的床上肆意伸展自己的身体，“我看见了，你最后回来了，回来救我了。”

方煜注视着天花板，声音有些无力，话语间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说实话，你在最后的时候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谢谢。”

她的视线最后还是落在了张灵风的脸上，注视着他的脸庞。

“我……”被方煜盯着，张灵风不由地避开了视线，“我该谢谢你的，你把生的希望给了我，为了救我还花费了那么多的神力。”

“神力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如果区区神力可以换他们回来的话……”方煜话语中再一次提及到了“他们”。

“你说的他们能更多的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吗？”张灵风明显地表现出了几分兴趣。

“他……”方煜刚要张开，她的目光落在了张灵风的书桌上，一张照片装点在相框里，静静地放在桌面上。

方煜的双唇微微颤动，却没有说些什么。最后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脸庞。

“这个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张灵风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用身体挡住那张照片，满脸的苦笑和无奈，“唉，被你发现了，我还是忘不了她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惆怅，“明明我们早已分手了，明明她已经和吴钩在一起了，我却……想想当时遏制不住情感，甚至大打出手的我，是不是有点傻啊？”

张灵风的话语无力且苍白，一如他此刻寂寞的表情一般。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去了。”方煜的红唇微微颤动着，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哪怕回来了，也不是曾经我们失去的那个了。”

她的表情，隐没在自己的手臂下，让人看不真切。

他们彼此都不想提及的往事，让氛围有些许的沉重。女神乌尔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把这个沉闷的气氛留给他们两个人。

“穿着鞋躺着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脱掉鞋子吗？”最后，还是方煜出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啊！好！”张灵风傻傻地应了一声，将手伸向方煜的足间。

似乎是满怀着心事，张灵风丝毫没有在意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地帮她脱下了鞋子，将鞋子拎在手中。

“我去放在玄关。”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开了自己的房门。

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方煜才渐渐移开了自己的左臂，口中漏出轻轻地呜咽，“现在的你们，是这么地陌生，张灵风、沈梦涵，如果，那个时候我也在，我也能像你们一样……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我的负罪感是不是就会减少一些啊！”

方煜的手指紧紧扯住了床单，用尽她全部的力气，把不甘心与痛苦化作了这无声的力量宣泄。

女神乌尔静静地注视着这些，她无声地漂浮着，静静地看着，当一个旁观者。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不愿提及的痛楚，一旦撕裂，暴露出的是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