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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萧婵失踪

作品:《 晚明之文韬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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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叶春焦急万分,赶紧追,那边萧楚却喊道:“叶春,救救我”叶春虽说讨厌她,但是又不能不救,这就要耽误他的宝贵时间了。早一刻追上,萧婵就有可能多一点希望,如果他们带着萧婵走远了,那就麻烦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偏偏此时这个姑奶奶又横生枝节。但是又一想,这能怨她吗?她被高高地吊在五丈高的铁树上,怎么救?如果一刀砍断绳子那倒是最快,可是萧楚手脚被捆,摔下来非死不可,那救与不救没什么两样。也许是田尔耕他们作践了小树的缘故?也许是春暖化冻所致?总而言之,铁树的根部在哗哗掉土和碎石,铁树有些微微下倾,它有些不堪重负了。铁树迟早要掉下来,但是叶春是等不起的。绳子的一头耷拉在地上,只要稍加外力,铁树便可连根拔掉。要救萧楚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快捷的,但也是最危险的,这一点叶春已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时间没给他留下一点詹前顾后的余地,他只能这么做了。叶春双手挽绳两眼一闭。“哗啦啦”树身夹杂着泥土、石块和萧楚一道呼啸着从五丈高的地方砸了下来,其力道该有多大?人们凭想象就能推断得出。叶春没有躲避,他也不能躲避,只有勇敢地去接受。他张开双臂做了萧楚与地面的缓冲带。什么叫泰山压顶?如真正体会起来也不过如此吧。一阵剧痛,叶春一下子被砸倒在地。萧楚也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她抱起昏迷中的叶春连连呼喊着:“叶春!叶春!你醒醒!你醒醒啊!”叶春的鼻子、嘴、耳朵都流着血,伤得的确不轻,萧楚知道时间对叶春是多么的重要,他背起叶春便跑。野狼峪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她那强健的体魄,她背着叶春仍是健步如飞。他的心和叶春的心一样,希望尽快的找到萧婵。她忽觉得这么盲目的找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把叶春放了下来,应该问他怎么个找法。叶春一直在昏迷,萧楚骤感孤立无援。她看见叶春蓬头垢面,满身伤痕非常心痛。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虽说叶春一直对他冷漠,可是关键时刻他为了她连性命都能豁出去。这叫什么?是感情还是责任?她说不清。她把叶春背到到小溪旁悉心地给他擦洗脸庞和伤口。她觉得叶春是那么令人可爱。她有些情不自禁,她想把脸死死地贴在叶春的脸上,她耽心叶春醒来怕甩给他一脸的冷峻。她希望他就这么昏迷下去,给她留下一个爱的空间,哪怕是短暂的。她知道叶春爱的是姐姐,爱得铭心刻骨。他不想夺姐姐的爱,只想替姐姐分担。当然她也爱萧婵,似是骨肉亲情。她不得不克制自己,我这是干什么?是在伤害姐姐。姐姐现在生死不明,只有找到姐姐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叶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河边,萧楚伴在身边。他知道是萧楚救了他,他打心眼儿里谢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但是营救萧婵的行动一刻也不能耽搁。他判定了一下方向,方向没有错。萧婵之所以逃进野狼峪就是为了躲避宫里人的追捕。田尔耕向西指也正印证了他的推断。那么他们会不会将萧婵解往京师泥野狼峪山高谷深,地形复杂,历来人迹罕至,哪还有什么路啊?叶春和萧楚历尽艰辛追有半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发现,难道方向错了?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这个方向是错的,即便田尔耕言语有诈,但是萧婵讲过的往事却说明了这个方向的正确。叶春伤如火灼,口渴难耐,他捧起溪水,怎么河水是红的呢?而河边的芦苇杆儿上挂着缕缕红丝,经仔细辨认,这分明是肉丝,那么这河水发红肯定是血水染红的,他怀疑河道上游是否有惨案发生?是人还是野兽?河边草垫甸子上有凌乱的脚印。其中有一双脚印较浅,说明此人体重较轻,他怀疑这脚印是不是萧婵的?天阴了下来,远方推过来浓浓的黑云,要下雨了。叶春的心就像这天气一样沉了下来。他猜想着很多种可能,但其中有一种可能无论他怎么努力无法从心中抹掉,是不是萧婵有什么?然而,他在河上游看到的一切使他的这种怀疑得到了证实。有两具男尸躺在河里,翻开的伤口如张开的大嘴,每一道伤口都是致命的。看来染红河水的应该是他们的血,还有两具男尸却在河对岸草地上,已是面目全非。所说尸体并非完整,因为只剩上半身空壳儿,主要部分显然是被野兽掏空的。在草丛腹地中还有几具男尸,也是同样死状,没留下任何活口,从装束上看显然是锦衣卫的人,也就是宫里来的人。他们在附近找遍了唯独不见萧婵,叶春和萧楚不免心里发慌,萧婵怎么了?是被劫了还是得救了然而他们所看到的遗物却证明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人可能死了。可是死了还能有尸首,就像那几位,而萧婵却死得干净连骨头都没剩,所剩下的只是她生前所穿的衣服和裙子,上面粘满了血迹和毛发。而萧楚捡到的遗物更证实了一个事实。萧婵的确遇难了。是什么遗物?一把梳子,是一把椿梳,是那一把出自叶春之手的椿梳。叶春一把夺过那把梳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不错,是那把梳子。那两句成语还赫然刻在梳子背上,这是出自他们二人之手,这是他们爱情的象征,萧婵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随便丢呢?叶春攥着这把梳子倒觉得有希望,以萧婵的头脑她是不会随便抛弃的,也许是萧婵被劫时故意丢下的,希望他沿着梳迹去找她,如果她还在宫里人手里倒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劫持她的很可能是一伙强人,他们连锦衣卫的人都敢伏击,可见其胆子该有多大?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劫财还是猎色?估计后一种可能性面儿大,因为萧婵一无所有,唯有一张俊秀可人的容貌。叶春了解萧婵,她是个宁死不屈的烈性女子,一旦用强她便可以以死殉情,绝不苟活于人世。一想到这里叶春心里万分焦急,可是寻到这里线索已经断了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他寻找萧婵的足迹只能到这儿终止了。他真后悔,在野狼峪患难与共的日子里,尽管他深深地爱着萧婵,可是他把那个爱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那么久,始终未向她吐露半个字。而把它化作爱的行动。也许险恶的环境不容他这么想,时机还尚未成熟。每当他和萧婵四目对视,他们彼此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种期待。就差一句话谁也未予道破。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萧婵没有等到那一刻。叶春拿起那把梳子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且又终生难忘的日子。那是一段最痛苦但又最甜蜜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他们相互搀扶就像走钢丝一样欲夸跃那死亡的绝谷,可是未曾到达彼岸萧婵掉下去了,坠入那深不可测的无底绝谷。他却未能救得了她。他翻看着那把梳子,那八个字依然还在,椿齿相依,梳图同归。是他和萧婵共同刻下的,其寓意之深不单单指的是他们二人,也包括萧楚和铁鹰。他们在这把梳子上寄托了多么美好的愿望阿。自打进了野狼峪,他们共同体验了狼国的凶险,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争我夺,毫无理性,但是这里没有阴谋,没有欺诈,一切都是明火执仗。可是人的世界就远非如此了,那些恶人、奸人、阴人、坏人牙缝里塞满着肉秽还满口的仁德,嘴巴上黏满了血糊还自称善类。他们留给人们的只有积怨和仇恨。叶春恨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仰天喊道:“为什么善有恶报?这是天理不公啊”

萧楚何尝不痛苦,它爱这位姐姐,也是唯一能关怀、爱怜她的姐姐。这种关怀和爱怜是她有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狼娘仅仅是奶活了她,教会了她如何生存,余下的全靠自己打拼。叶春也关心他,但那只是尽到一种责任和义务,里面有没有爱的成分她不知道。即便这样她也跟定了他。除了姐姐也只有他关心她了,要不他怎么会豁出性命来救她呢?最疼爱她的姐姐不在了,这是插在萧楚胸口上重重的一把刀,但是她没有哭,因为她从来不会哭。野兽的世界里没有眼泪。尽管杀戮天天都有,惨剧时时发生,但是在这里是自然的、合理的、是天经地义的。冷酷的世界铸就了萧楚暴悷、凶狠的性格。她看见河里的那两具死尸,她认得,是他们劫走了姐姐,才使姐姐遇了难。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像火焰一样在她胸中熊熊燃烧,他抓起河里的那两具死尸,她把他们撕成了碎片,血和肉漂满了河面。凄凉的呼声震荡着山谷:“姐姐姐姐。”

河水泛起泡沫,水流变得欲急,一层浑浊的水流漫过那缓缓的小溪,这是什么兆头?河面上飘浮着很多不明物体散发着阵阵恶臭,使人反胃。随着物体的飘近他们才发现,是一具具孩子的尸体,足有二三十个,而且都不大,约在三四六七岁之间。体态臃肿,肉身泛白。叶春非常奇怪,咋这么多孩子呢?他以前曾听说过野狼峪周围常有孩子失踪。均以为是被狼叼走了。现在看起来此说不通了,若是被狼叼走了,至少剩一些骨头,可是这些都是完整的尸体呀。是不是人们扔的死孩子呢?若要是三具五具倒也说得通,开春儿是犯瘟的季节,孩子长天花死了扔到野外是常有的事,可是这么多的孩子都是瘟死的吗?而且年龄段又这么齐整,不可能。有一具尸体搁浅了,尽管他们嫌臭,好奇心驱使他们要看个仔细。发现尸体虽说完好,但是膨胀得如同吹了气,已辨不清其摸样了。而让人奇怪的是,小小的孩子身上却少了一物,就是跨下的小椒没了,他们截住了好几个尸体个个都如此。叶春适才想起让他疑惑不解的两件事来。第一件事失踪的何以都是男孩儿当时丢孩子的人没想到这一点,只以为丢了孩子就是了,至于孩子的性别倒没引起人们的注意。第二件事,就是失踪的孩子何以都是野狼峪周边的?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人的思路引向歧途嫁祸于野狼峪?叶春拿出带在身上的那包小肉阄,已不是原有的莫样了,都已缩成黄豆粒儿那般大小,个个像臭虫,由于高高的山洞缺乏水分,又值冬季小东西早已脱水,被风干了。那么这些孩子的尸体和他手中的这一小包肉阄有没有必然的联系?看那些孩子胯下的小椒明显地是被人割掉的。现在联想起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有,那么做这种事的人,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们干这种事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恶作剧?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叶春虽然对萧婵倾心爱慕,可是对她这个爹实在不敢恭维,难道萧婵不知道他爹的为人?要说不知道,这包东西明明是她爹身上发现的。当时他本想和萧婵问清楚,可是一接触到这个话题,萧婵却表现得那么神经质,如果她看到今天这个情景会不会有所触动呢?通过三个多有的患难相处他相信萧婵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听她的说法她爹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可是事实与说法却如此矛盾,她作何解释?也许萧婵不完全了解他爹?人呐,太复杂了。只可惜,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竟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作践他们的孩子。比起这些孩子叶春感到自己的种种遭遇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