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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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坐一旁的林琰稍微恢复了一些气力,看着点头答应的六翅金蚺也并未阻拦,毕竟当初也是自己将这血封之术传之于邪的,而自己却因为血封之术的阴狠霸道,爱惜自己的林琰也并未多加参悟,而这化龙诀倒是更适合自己。林琰看着这个从梧桐小村走出来的银发小子,今天能成长如斯,并未心生嫉妒,反而由衷的为这个从别人的欺侮中站立起来的朋友高兴。
然而站立一旁的云烨,自幼深受剑宗的教育,历练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自是为了诛邪祟、匡正义、立剑宗威名,断然不能接受以血养灵的术法,更不能接受兽灵在自己的眼皮下存活于九州之中。
云烨手握三清逐风剑,暗运灵力,疾步上前,虽不能阻止干涉别人修习在自己看来的不入正道的灵术,也不能让这偷入九州的六翅金蚺继续存活。
逐风剑刺下,贯穿头颅而过,六翅金蚺再也无力抬起脑袋,轰然落下,烟尘又起。
邪瞪大猩红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唾手可得的成功因为这一剑付诸东流。愤怒的邪盯着云烨,吼道:“你干什么!”
云烨倒是显得云淡风轻,六翅金蚺的身殒也让他舒了口气,不急不燥地收回逐风剑,说道:“兽灵擅入九州之地,当诛!而你修习这种以血养灵的阴毒灵术,我没将你诛杀当场,已经给足了林琰的面子,算得仁慈了。”
邪看了看被所谓正派思想荼毒的云烨,冷嗤一声,说道:“迂腐!六翅金蚺何过?流连世俗落得香消玉殒。我又何过?以血养灵又如何,灵术无正邪,用之正则为正,用之邪则为邪,与你何干?难道这就是剑宗匡正义、立威名的幌子,你们才是真正的邪祟吧?”
在云烨看来,邪的话语不过是一番诡辩,本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对剑宗的侮辱,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云烨拔剑相向,铮铮地说道:“若是允六翅金蚺在九州自由,那十万大山中的万千兽灵又当如何?先河一开,百年间相对稳定的秩序必然打破,受苦的依旧是九州的万千生灵,残局如何收拾?我身为剑宗弟子,自是要捍卫这九州的秩序!”
林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似乎一场战斗无可避免。林琰并未阻拦,生活的环境不同,认知自然也就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又何必强求。从一见面就道不同的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许血气方刚的两人打一架,心中的愤恨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想到这,林琰也就不再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转而看着身殒的六翅金蚺,心里透着一丝怜悯与不忍,暗暗说道:“既然你喜欢这里,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将你安葬此处吧。”
说完,林琰就准备将六翅金蚺的尸身挪到村庄附近安葬,在刚触碰到尸身的瞬间,林琰忽觉脖间似有万钧之力在拉扯。林琰一脸凝重,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颈,那原本系着黑玉的绳子突然断裂,顿时一身轻松。
林琰诧异地看着滴溜溜落入血泊之中黑色圆玉,心中疑惑闪现,一时忘记捡回。但眼前看到的景象却更让林琰感到不解:殷红的血液好像挥发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涸,连渗在尘土中的血液也是如此。
还有那六翅金蚺死去不久的尸身,也跟着渐渐干枯,最后化为齑粉,清风一过,不留一丝痕迹,好像只有断裂的岩石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林琰怀疑是否是这黑玉在作怪,但毕竟是黑心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不愿多想,走过去便捡了起来。
林琰看着手中的黑玉,上面出现了丝丝的裂纹,心中不免一痛,细心地擦拭了几下,又给戴了回去。
林琰转过身看着争吵许久的两人,似乎真的要动起手来。林琰耸了耸肩,后退几步,不想再去言语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