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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不愿地被拉出病房，黎曼难免焦急：“为什么要让他跟小诗呆着，你明知道她有多难受……”

“是时候让她看清现实了。”陌一尘语调平稳。

陆仲南不语，显然是已经认同了他的话。

“她哪承受得了……”黎曼嘴唇翕动。

陌一尘抬眼：“音音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病房里的哭声渐渐平息，倪诗音空洞的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下。

从床头抽出纸巾，乔泽煜伸出手给她擦泪。

倪诗音不避不躲，可也没有更多的情绪：“合同呢？”

干哑的声音宛如碎瓷，划的人心里刺痛。

“等你养好身体。”乔泽煜难得耐心。

“合同。”倪诗音重复。

掏出电话，乔泽煜吩咐一声，很快就有人把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拿来。

“笔。”倪诗音伸出手。

细瘦的手指，好似轻轻捏住就会粉碎一般，乔泽煜看着不忍心：“不用签了。”

“笔。”倪诗音对他没有多余的话。

吩咐人拿了笔，乔泽煜看着她手颤抖着签下不成形的名字。

“为了你的股份，我不会离婚。”放下笔，倪诗音拿开合同，“但，仅限于此。”

“什么股份？”乔泽煜蹙眉，“你又从哪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彭婧……”

“我累了。”倪诗音偏过头，浑然没有听下去的兴致，“你走吧。”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即使想问清事实，乔泽煜也只能耐住脾性：“有事叫我。”

倪诗音不做声，好似睡熟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