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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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英杰本想先结果了李乐山,再伺机逃跑,哪知先是被柳韩二女所阻,后又陷入石川正一郎的纠缠,等好不容易腾出身子,官兵已杀到面前,夏侯英杰哪敢怠慢,急忙挥舞手中宝剑,与官兵战成一团。
柳玫嫣与韩玉莺一直护着李乐山,蓄势以待,此时见夏侯英杰已被官兵包围,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李乐山身上。
李乐山方才倾尽全力才保住一命,但胸口还是被对方的剑尖刺中,受伤大是不轻,虽未伤及心肺,血却一直涌个不停,透过衣襟直往下淌。
二女见状均吓得花容失色,韩玉莺眼圈都红了,慌叫道:“李大哥,这怎么办?怎么办?”
柳玫嫣还是比她沉稳,扶着李乐山坐在地上,高声道:“哪位身上带着金创药?”
吴中直快步奔来,取出一包药粉,道:“这是我等自己配制的金疮药,对刀伤十分有效。”说完伸手撕开李乐山胸前衣襟,见那伤口深及数寸,吴中直不敢怠慢,忙将药粉为他敷上,只是那血喷得太疾,药粉刚一涂上即被冲散了,见此情形,吴中直也慌了神儿,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
李乐山倒是格外冷静,伸指在前胸点了几下,血流立缓,吴中直心中一喜,赶忙重新为他敷药,柳玫嫣也撕下一条衣带,缠着纱布将伤口包好。
韩玉莺见李乐山脸白如纸,不带半点血色,心中说不出的害怕。李乐山暗运气息,于全身流转一周,未见阻滞,知道只是皮肉之伤,遂苦笑一声道:“我之所以一直不肯将名讳说出来,就是怕他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我并不是怕他,只是不愿连累华山派其它那些弟子,唉!不想最后还是变成这般局面!”
说话间柳宗堂,凤凰双刀,加上陶中飞与阮中天等全都围拢过来,阮中天道:“李大侠,阁下的手书我们已经看到了,阁下恩怨分明,祸不及旁人,我等十分感动,老实说,这夏侯英杰虽然是华山门人,但他狼子野心,暗培党羽,置门规于不顾,我等心中早与他划清了界线,怎奈此獠羽翼已丰,我们几个实在无能为力!”
柳宗堂在旁边道:“三位老朋友,老夫说句话,眼下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夏侯英杰别的不说,单看他敢公然拘捕,劫持朝廷命官,其恶劣程度,相信你们心中都应有数,不客气的讲,如今贵派已到了覆灭的边缘,三位若再不拿点实际行动表明一下立场,等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时,就什么都晚了。”
一句话说得这三老汗流浃背,惴惴不安。转头看去,那边场上正杀得不可开交,夏侯英杰在三百名兵勇的围攻下且战且退,左冲右突,他顾忌官威难犯,一直不敢出重手,想寻个机会先冲出去,留保青山在,将来再图振作,只是官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刚冲出一层又围上一层,刚击退三人又跳出六人,缠斗得久了,心中渐渐焦躁起来。
远处的梁广元见久战不下,忍不住高声道:“所有人听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哪个把他毙了,升上骑都尉,赏黄金百两!”众兵勇闻言立时一振,纷纷手底加劲,争先恐后,谁也不肯错过这个加薪晋位的机会。夏侯英杰好像是一头猎物,每个人都想在其身上分一杯羹。
到了这个地步,夏侯英杰也明白自己已是在劫难逃,一时间激起了凶残的本性,嘶声道:“好一帮走狗!就凭你们也配与我为敌?看看今天谁会死在这里!”当下再无顾虑,只见他手持长剑,在人群中斜奔横走,左一剑刺穿一人胸口,右一剑劈落二人头颅。招招制敌,无一落空。地面上东一摊西一片,满是官兵的鲜血。
这些驻军平日里成群结队,耀武扬威。等闲占山为王的草寇也见得不少,但何曾见过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一时间心胆俱裂,数百之众竟被夏侯英杰一个人逼得连连后退。
梁广元急得抓耳挠腮却也于事无补。毕竟赏赐再多也要有命来领!
此时阮中天等人也看出利害,知道若任夏侯英杰继续下去,恐怕赔出整个华山派也不足为他一个人抵罪,三人当即递了个眼色,阮中天首先发动,刷一声拔剑出鞘,纵身跳入场中。
那边夏侯英杰正杀得昏天黑地,一眼看到阮中天出现,当即宝剑一挥,劈翻身前两名官兵,跟着一招“见龙在田”,一道剑光直向阮中天攻去,阮中天识得厉害,急忙闪身躲避,夏侯英杰一招抢得先机,却并不追击,势子一收,冷笑道:“阮师叔,您什么时候被官府招安了?这等好事怎地也不打声招呼,让大伙也跟着您高兴一下。”
阮中天老脸一红,愤声道:“夏侯英杰!休要胡说八道,看看你作下多大的孽,你要将华山派拖入万劫不复之境吗?”
夏侯英杰脸色一寒,沉声道:“方才我早已言明,我的目标只在那姓李的一人头上,只要杀得此人,让我报了杀兄之仇,我立刻便挥剑自尽!在此之前,拦我者格杀勿论!”
阮中天大怒道:“你为报一己之仇却要整个门派为你陪葬,这笔帐可真够划算的!掌门师兄真是瞎了眼,竟然把门派交给你这样一个刻薄自私,冷血无情之徒!”
夏侯英杰呸的一声,大骂道:“姓阮的,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论资历,同辈中我是大师兄,论武功,华山派哪个在我之上?为何你们偏偏就对我看不上眼,一心只想扶那个傅少峰上位?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姓傅的性子温顺,容易操纵,他成了掌门人,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便可以垂帘听政,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
这一番话说出来,凤凰双刀夫妇自是瞠目结舌,相顾无语。阮中天更是浑身发抖,指着夏侯英杰,对远处的云中岳大叫道:“云师兄,你听到了没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这些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话,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你再不表态,我可要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以正门风了!!”
云中岳手拄双拐,站在那里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脸漠然。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夏侯英杰鄙夷的一笑,说道:“阮师叔,您老这两下子,年轻时就不怎么样,现在上了年纪就更不中用了,念大家都是华山传人,我再劝你一句,你给我抱着脑袋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取灭亡!”
阮中天须髯倒竖,哇哇怪叫道:“好孽徒!我今天舍下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教你这师门败类剑下授首!”声出剑起,剑光匹练一般疾向夏侯英杰斫去,夏侯英杰冷笑声中出剑格挡,双剑一碰,震得阮中天倒退数步,暗骇道:这厮的内力怎么这般厉害?当下再不敢硬桥硬马的狠拼,剑走轻灵,若虚若实,欲以眼花缭乱的剑招逼出对方的破绽。阮中天这一出手,那些官兵总算松了口气,他们未得命令不敢下场,在后面站成一排为阮中天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