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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虎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着后视镜，声音平铺直叙：“对不起，我们没有找到周虞！”

“没有找到是什么意思？你们联络不上了？还是他失踪了！”蒋碧薇的声音寒凉如水。

陶乐虎的嗓音发紧，把脑袋偏了偏，目光躲闪：“跟他一队的人都找到了，就是他不在。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说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土匪，他为了拖延住他们，就”陶乐虎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

偏偏蒋碧薇没有一点过激的反应，声音还是一样四平八稳：“那些战友亲眼看见他没了？”

陶乐虎摇了摇头：“没有！他们突围之后带了援兵回去原地找，那些土匪早就撤走了，他们在四周找到了这个？”陶乐虎从副驾驶拿起一个黑色的袋子，扭头递给后座的蒋碧薇。

蒋碧薇坐得稳稳的，接过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裤管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裤管表面被割地一道一道的，显然已经不能穿了。看到这条肥大得可以装进两个人的裤子，蒋碧薇脸上带着的面具才一片片龟裂。她颤抖着的手几乎捏不住裤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虞答应过我的。”答应过她，人在裤在，人亡裤亡。

“周虞当天穿了这条裤子吗？”蒋碧薇想到了什么，追问。

“不知道，我们没有问！你想知道的话，我马上就去问！”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裤子，甚至两个裤管左右都有点不对称，陶乐虎觉得奇怪，只以为这条裤子对她和周虞有特殊的意义，很有可能是蒋碧薇亲手做了送给情郎的礼物。正因为这样，她的情绪才失控。

“那你给我赶紧去问！”蒋碧薇声嘶力竭地嘶吼，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头缝里不停地淌出来。好像自己也没有多爱周虞，可是听到他出事的噩耗为什么却是如此的痛苦？她找不到答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挖掉了一大块，空落落的。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爱她了！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她木然地提着袋子去拉车门。只听“咣”的一声，蒋碧薇的脑袋撞到了车顶，“小心”，陶乐虎慌忙下车，赶紧去扶她。

“走开！”蒋碧薇用力甩手，“你不要碰我！”

“我不碰，我不碰！”陶乐虎举高双手过肩，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