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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有轨电车，站在车厢尾部看着逝去的街道、熙熙囔囔的人群渐次消失，亢奋渐渐消失，疲惫开始袭来。吕娟贴着彭世宏的额头眯起了眼睛打起瞌睡。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紧握车厢里的把手，以防她跌着。

车靠站了，他趔趄了一下。一个胖胖的大婶从他们旁边走，肥大的胸脯很是晃眼。不知道吕娟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轻轻问他：“如果我不在，你会去蹭她那儿吗？”

他笑起来，也轻轻地说：“我哪敢，不怕你阉了我？”

“可你刚才为什么瞄她那儿？”

“啊？……我看了吗？”他企图模糊她的说法，故意问她。

“就是看了！哼，言行不一。”吕娟带着醋意。

他笑着说：“吃醋了呐？没什么的，以后出门我就把眼罩起来，你牵着我走，像牵瞎子一样。任有怎样花哨的，我想看都看不到。嗯？”

吕娟脸红了：“你看吧，我才不会那么小肚鸡肠。你对我一片痴情，我岂能看不出来？”

……

到了弄堂口，彭世宏让吕娟先回家，自己则等耿忠林下班和他一起进门，以哄骗不知情的妈妈。

……

回到家中，客堂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朱氏显然对彭世宏和吕娟穿一身新衣裳回家很惊奇。一直盯着彭世宏看。

彭世宏大大咧咧地笑：“妈，我们都已经是上海人了，还要与人家交往，不能再穿乡下的衣裳了，免得被大利耻笑，丢自己的脸。等有空了，我们请一个裁缝师傅上门来，也给你做几件衣裳。”

“哎呀，你们要出门，换衣裳是应当的。我就用不着啦，能省就省着点吧。”朱氏连连摆手，喜气洋洋：“好了，不说了，快吃饭吧。吕娟今天开张，挣到钱了，高兴，叫了饭店的饭菜。很香的。吕娟，来，你也快坐下吧！”

“哎，妈，来了。”吕娟亲热地回应。目光瞅了彭世宏一眼，是狡猾的那种。看来朱氏已经被她哄骗过去了。

吃完饭，和吕娟一起收拾完碗筷，三人各洗漱了一番，都早早地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彭世宏二话不说抱住了吕娟吻了起来，一边吻一边倾诉道：“你知道吗？我们在家里多么舒心，有你在，天堂也不换。今天他们拖着不放你，我的心像掉进冰窟，冰冷至极。那时我都绝望死了，好痛苦。”

“大宏，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么？”吕娟回应着他的吻，说道。

谁想分开？谁愿意分开？谁舍得分开？

尽管隔着那身崭新的衣裳，他还是感触到了她肌肤的弹性和滑腻，欲火急速膨胀：“我们做吧？”

吕娟问他道：“干嘛呀？我们说说话，那么猴急做什么？”

“让我好好爱爱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他可想死她了。

“有多爱？”吕娟呢喃道。

“很深很深……”他说道。

“哎呀，你是不是想歪了呀？”吕娟手拍打了他一下脑袋。

他可不愿意放开她：“没有想歪。你想想，没有身体的温存，爱情岂不是冰凉冰凉的？”

“哼，你以前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才爱上我？”

他反问她：“如果我长得像猩猩，你会爱我么？”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以前的大宏老实巴交，还是喜欢那个你。”吕娟的神色很复杂，漂亮的眼睛更是不眨地盯着他：“你不会半道丢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