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七 寻找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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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巫一路急匆匆地赶回归墟,直接就冲进了庚辰宫里初辰以前常呆的那个偏殿。在回来的路上,他抓住了那个一闪而逝的东西。所谓大道三千,肯定包罗万象,既然魔尊都能想到寻造化玉碟封印那黑莲,他怎么就不能找找那大道三千中,可有寻找元神的方法?
他来到那一壁存放玉简的大架子面前,袍袖一挥,柔和的光晕之下,一排排玉简立时竖起,悬浮于他面前。他仔细看了一会,袍袖再挥,约有半数的玉简又回归到架子上,只余那些色泽比较陈旧的。再审视良久,又挥袍袖,又有大半的玉简躺回去,如此这般的筛选多次,最后只剩得四块质地古朴的玉简还停留在空中。
灵巫看着那四块玉简,心情却不如刚进来时那般激动。反复的仔细查看上面记载的内容,不由得又长叹了一口气,造化玉碟本就残缺,传至太一帝手上的主要是治世的道法,包括排兵布阵等等,却没有他想寻找的道法。
他跌坐在一侧的塌边,一瞬间万念俱灰的感觉,让一切都沉寂下来,连水纹都无一丝波动。突然之间,他似听到了很细微的声音,象是虫儿忽煽着小翅膀的声音,很细很轻微,若不是如此宁静,定然是听不到的。
他对这声音非常的熟悉,那是他养的灵虫煽动翅膀的声音,自从初辰坠落之后,他发出去数以万计的灵虫,却没有一只返回。他立起身,朝着窗棂的地方走去,又等了很久,那声音时起时停,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回来,很疲惫,需要不停地歇息……
当一只绿色,有着一双透明小翅膀的虫子终于停留在灵巫伸出的指尖时,灵巫屏住了气息。那只小虫是爬在他的指尖上的,透明小翅在停上他指尖时,也软贴下来,再也张不开,显是累急。灵巫指尖轻动,一点柔和的灵光笼罩着那只小虫,助它恢复……
……
伽南渡来到晨曦宫,进得庭院,一眼便看见那棵大的桃木树。视线顺着那一枝横恒于池塘上方的树干,想起初辰由少时长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多少次倚靠在那树干上,赤足戏水,满脸满眼都写满娇俏和随性的意味,如同一个淘气的精灵,又混杂着洒脱。玩得累了就势躺于树干而眠,任轻风吹拂,清溪微漾……
他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在她睡着之后,轻轻地将她抱回殿内的塌上。看着她沉睡的轮廓,静静地守候,那样就很幸福。几万年里,那样的日子不多,可他很满足,情意在心中滋长,情意在不经意间流转,情意在为她默默等待。可如今,连这样的守候都成了奢望。
夜暮深沉,溪流无声,他轻跃到初辰常坐的那棵树干上,轻靠在她常坐的位置的旁边,想象着她仍然坐在这,她足尖挑起的水花声,她轻轻的笑声,她足上嶀琈之铃清脆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她还在这、她还在这……
那于人前不便显露的心痛和孤寂一时间全都涌了上来,漫过全身,漫过整个庭院的每一个角落……他努力的仰起头,却仍有晶莹浸湿眼角……
突然听到有声音在一边响起,“帝君”却是郁垒在院门外大声的喊他。他轻挥衣袖,不易察觉地拭过眼角,身形一动,即从树干上跃下,来到院门处。看着郁垒怔怔盯着他的眼睛,略偏过头,沉声问道:“何事?”
郁垒从来只看到帝群板正、威严的样子,几时见他爬过树,还想事想得入迷,连他在外面一连声的叫了好久都没听到。所以就直愣愣地盯着伽南渡看,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突听得伽南渡问话,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回道:“灵巫神尊来了,东岳大帝君让我来请您去中宫大殿。”
伽南渡抬头看了看暗黑的夜暮,有些奇怪,寻思着这么晚会有什么事,难不曾……能让灵巫这么晚还来这幽冥地界的,除了初辰的事,不作他想。遂急急的抬步,向外走去。
刚抬步,却听得东岳帝君的声音响起,“不用去了,等你不来,我们自己上来了。”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出现在院子里,对着郁垒道:“你且下去吧。”郁垒得令抱拳行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