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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穆泽瑜偷偷放了我，助我在郁水畔组织了一支鲛奴叛军。”苏伏努力压下心中的不甘，继续说道，“我承诺他，帮他攻下南诏国，对付三皇子，助他登上大位，报他大恩。”

阿旧诧异地看着他，蒙楞的脑子终于开始恢复理智，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却还是疑惑颇多。

“他……他为什么会选择你？”

“你这傻丫头，你以为阿沙婆婆教的只有你一人么？”他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顶，浅浅一笑，“她给过我几本武功心法和剑谱，我这些年无师自通，偷偷练了一些本事。穆泽瑜发现我的秘密，才给我选择了这一条路。”

阿旧眨眨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阿沙婆婆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我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忙着培养势力，每次与穆泽瑜见面，我都差一些脱口而出让他也放了你和小苏叶。但人鲛终有一战，我不能让他抓住软肋。”

阿旧打量着眼前面色深沉的人，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她的苏伏，好像有些地方变了。

“这两年帮他立了不少军功，叛军也让穆泽琰频频吃亏，我才有跟他谈判的机会。我提出与他继续合作的条件，就是毁了捕鲛军！”

她看着他眼里的凶光，心咯噔一跳，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原来穆泽瑜要她出谋划策毁了捕鲛军，是为了与苏伏继续交易！

“苏伏，我们不管这些了好么？”阿旧实在是累了，她不想再陷入他们争权夺利的怪圈中，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何也那么难？“我们去救出小苏叶，带着阿沙婆婆，我们……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管这些了……”

“不可能！”一听这话，苏伏的情绪十分激动，竟挥开阿旧的手，大声说，“鲛族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若不能反了人族，我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得安生！”

阿旧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咬着牙，不愿相信这就是从小宠着她的人。

“阿旧……阿旧……”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赶紧讨好地往她旁边挪，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埋头在她的脖颈，不停地重复叫唤着她的名字。

“那你想要我如何？”她稳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终于叹着气说。

“穆泽瑜对你非同一般，你留在她的身边至少不会受到伤害，等我……等我助他登上国君之位，等我的力量强大到足以与他对抗，我一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阿旧愣愣地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眼神有些空洞。

她好不容易盼回了他，他却将自己往别的男子身边推。

若是穆泽瑜，他就算身陷囹圄，也一定把她绑在身边，人间抑或地狱，他都不会推开她吧！

“对不起……对不起阿旧，鲛军总有一日会让人族接受惩罚……”

天知道，他昨日听说罗锋说了阿旧在穆泽瑜身下婉转之事，有多么想直接拔出剑与穆泽瑜决一生死，却还是靠着心中强大的信念，把愤怒压住。

他的阿旧，是身不由己，他一定要变强大，救了她，救了所有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鲛奴。

若是此时的他知道，这一次把她推开，就是一生一世的距离，他还会如此选择么……

日落西山，玉兔东升，寒风入夜渐冷。

穆泽瑜在营帐里徘徊许久，仍旧等不到阿旧归来，回想了自己的态度和对她说的话，开始觉得理亏，又拉不下面子去把她寻回来。

眼见夜色已深，她一整日待在河边岂不是冻坏了，心想不能再等下去了，也不管那么多，掀开帘子正要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迈着小步，低垂着头走回来。

看到她清瘦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哪里还记得早上发怒的情绪，二话不说地解下自己的披风，风一般席卷出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别闹了，行么？”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讨好的语气，炽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垂，弄得她浑身酥酥痒痒的。“只要你日后不说些妄自菲薄的话气我，我保证不再对你发脾气，可好？”

阿旧抬起红肿不堪的眼睛，看着男子期待的眼神，心里百味杂陈。

这份恩泽，他能保持多久，能待到苏伏将她带走的那一日么？

“还气着？那你要我如何？嗯？”他觉着外面太凉了，她的小手也是冰凉凉的，摸着他都心疼。吩咐了守卫去端些吃食来，他便揽着她进了营帐里。

“殿下不必低声下气对阿旧，你不想让我离开，我便逃不过。”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小兵端进来的饭菜，也是没有胃口，“殿下既然要阿旧以男子身份随军，还请节制的好，阿旧今晚便不留在你的营帐过夜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准备退下。

穆泽瑜一听这话，哪里还淡定得下去，直接拍了桌子，又忘了方才的承诺，带着威胁的语气说：“你敢走出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