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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噼啪。

围着新建的小火炉，红叶发着抖。

“……！冷！冷！冷！”

背靠着火炉给毛皮大衣打着线头的石田枫着实地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连报出了三个“冷”。

“枫哥哥，你别缝了，快来暖暖手吧。面对着火炉暖一点。”

“说得也是呢。”

石田枫灵光一闪，然后把手上缝着的毛皮大衣套在了红叶的身上。

“……！”

“暖吧？这可是毛皮哦！”

“为什么……”

“看你发抖得厉害，反正都是快做好的了，剩下的工作……衣服套在你身上也能做，这样一来我既能好好工作，而你又能暖和一点吧。”

红叶红着脸，她感觉脸上在发热。

心里美滋滋的，却想要脱掉披着的毛皮大衣。

“别动！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弄坏毛皮大衣。”

石田枫说罢就用着剪刀剪掉掉出来的线头。

“……笨蛋。”

红叶很清楚这是石田枫不让自己脱掉毛皮大衣的托辞。虽然骂了一句笨蛋，但是嘴角还是微微地上样，幸福的表情表露无遗。

“那……枫哥哥怎么办？天气很冷啊。”

“我对着火炉呢，暖和。”石田枫嘻嘻地笑着，一副得逞的样子。

不过鼻子……还是流出了鼻涕。

“……”

在红叶准备说话之前，石田枫就连忙带着笑擦掉了鼻涕。

红叶也不说了什么，只是慢慢地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握住石田枫的手。

“……不要为了我而糟蹋自己啊笨蛋。”

眼角甚至露出了少少的泪光。

“……“

“最、最近客人真少呢！”

石田枫赶紧转移了话题。

“笨蛋，那是天气比较冷啦。”

“也是呢，天气冷了，就连我们也整天缩在铺子里面。”

“嗯，好在也做了个小火炉，我也不能想象没有火炉该怎么过冬呢。”

红叶看向了小火炉里面跳跃着的火舌。

“之前单子很多呢，冷清一点也好，之前就是很多单子做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呢。现在冷清一点，又能两人世界了。”

红叶的话让石田枫也脸红了。

生活的日子长了，也好像有点忘记自己和红叶是什么关系。

不，生活琐碎的事情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也太多，自己确实也会对一些事情感到麻木。

事情太多，就连幻想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

好像着魔一般，石田枫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然后他不自觉地抬起手，只是轻轻地触摸了红叶的脸颊。

“……！”

红叶猛地颤了一下身子。

“对、对不起！”

石田枫也好像触电一般把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

“……没事，只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红叶带着幸福且羞涩的表情说道，“是、是这样吗……？”石田枫本来还为自己这种和之前同样的行为而感到害怕，因为之前自己这么做冒犯了红叶，让红叶吓得逃走了……

不过红叶现在不会再逃走了，因为红叶已经不再隐瞒自己的情感。

“……”

红叶把石田枫的手拉住，然后放在自己那稚嫩的脸庞上。

然后红叶闭着眼睛好像享受着什么一般。

“枫哥哥，你的手好冷呢。”

石田枫不好意思地别过眼。

“还说对着火炉不冷呢。不是冻得手冰凉冰凉的。”

“……不，没关系的。”

红叶摇摇头。

“不过冰冰的好舒服。”

“……”

石田枫尴尬地笑了笑。

“一会就烘暖了啊。”

“嗯。”

火炉好像越烧越旺了。

然而外面确是呼啸的寒风，但是在这么一个温情的小屋里，就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和幻想乡无缘的“幻想乡”。

融冰的几天是最冷的。

但是即使是幻想乡最冷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因为春天很快就来了。

在过去的冬天里面，来的客人不多，不如说这个冬天确实是太冷了，就连出门的人都非常少。

不过因为休闲了起来又因为在深秋小赚了一笔，所以冬天也不至于说穷迫到和刚开业那段时候那样。

也因为在这个冬天出行的人特别少，所以说石田枫和红叶也经常在外面走。

不如说这样也就成就了两人小小的世界吧。

每天每夜在一起，在漫天雪地里面两人牵着手静静享受二人世界。

可谓是最幸福的时候呢。

就好像苦尽甘来的甘甜那样呢。

不过春天来了，预计客人也会越来越多吧，这样的美好生活大概就不会继续了。

今天，石田枫和红叶就乖乖地守在店里，等待着客人上门。

不过……似乎预期的客人没有来呢。

“有点回到开店那时候的感觉呢。”

石田枫在自己的柜台上托着下巴苦笑道。

“没关系啊，那就重新开始就好了。”

红叶一边笑着一边缝着自己的新衣服。

“也是呢，那么辛苦我们都熬过来了。”

石田枫望向门外。外面的太阳光已经穿过了门照了进来。

虽然石田枫好像说得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内心却十分疑惑。

因为这并不寻常。

自己在石田屋干过一些年的坐柜裁缝，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一般来说，如果开始融雪，那一天大概真的没人来，但是从第二天开始就不同了。

来的人可谓是一个接一个，单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地让人眼花缭乱。

如果这家成衣店在深秋那时候那么受欢迎，那么也就没什么理由在这个时段会门可罗雀。

“红叶，我出去一下。”

石田枫越想越不对劲，他决定出去调查一下。

红叶歪了歪头：

“出去？”

“嗯，可能要一阵子，店子就拜托了。”

红叶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石田枫几秒钟，然后开口：

“好吧，路上小心。”

石田枫还怕红叶会问长问短，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石田枫不想让红叶接触到。

石田枫虽然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就是以前的经验，他判断是自己的店子闹出了不太好的传言，而就是因为在坊间有不太好的名声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红叶不是一个能活在现实的孩子。

她美丽，脱俗就是因为她并不是活在现实世界的孩子。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是在这个世界活着，但是至少自己营造起来的世界保护了她，抵御了大部分凡间的污秽，而石田枫也是喜欢这样的她，所以他才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让她侵染上污秽。

背负污秽的人，只有武士一人就足够了，公主就活在仙境之中就好。

石田枫带着这样的想法戴上了红叶给自己做的帽子。

“那么，我就出门了，”

“嗯，请慢走。”

听到红叶那甜美的道别，石田枫也踏出了门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店子里的红叶，露出由心的微笑。

而红叶注意到了石田枫的视线，她也绽放出纯洁的笑容。

对，这样就足够了。

虽然今天比起前几天要冷一点，但是街上明显人多了不少，地面上都是脏兮兮的泥雪，走在路上感觉就是走在泥泞的路上，不，就是泥泞路吧……

石田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虽然说自己是来调查的，但是要怎么调查还是不清楚呢。

“……”

石田枫走近一个蹲在屋檐下卖碳的贩子，那个贩子看了一眼石田枫然后眼神就转向别处。

感觉好像他这种举动有什么含义，或许他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

“那个……这些碳怎么卖？”

小贩打量了一下石田枫，然后开口：

“论份卖，一份二十文。”

“一份这么少还要二十文？好贵。”

“这几天冷，冬天用光了煤炭逼着二十文也得买。”

小贩笑道。

“我不缺，但是我买了一份之后，希望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吧。”

小贩爽快地答应了。石田枫从口袋掏出钱包然后把钱交给小贩。

“那好，你问吧。”

小贩一边把那些铜钱捻起一个个地检查着，一边开口说道。

“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虽然贪财，但是贪财有道，石田枫喜欢这种人。

“那我问你，你有听过石田成衣店吗？不是石田屋，是分出去的石田成衣店。”

“当然听说过啊。”

小贩回答了之后，弹了一下手中的铜币，然后静静地听着铜币的声音。就好像在欣赏什么美妙音乐那样。

“从哪里听说的。”

“前一段时间不是小有名气吗？说那里做的衣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什么的。”

想像得到的答案，但是……

“那么除此之外的……坊间还流传了什么？”

小贩把铜钱丢入自己的钱包，然后瞧了一眼石田枫。

“寡廉鲜耻。”

石田枫皱了皱眉头。

“谁寡廉鲜耻了。”

“店主还有里面的那个店员。”

石田枫咬了咬牙，虽然他大概大概知道会有不好的传闻，但是他没想到居然是……不，不一定，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说不定。带着些许侥幸的心理，石田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店主和那个店员……怎么了。”

小贩打量了一下石田枫，他撇着嘴，一副轻佻的样子。石田枫自然明白这什么意思。

“给。我买多一份。”

小贩瞬间就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惠顾！不过说出来真的好吗？”

“无妨。”

“……”

小贩搔了搔脑袋。

“那些人说你和那个什么太郎搞暧昧，不伦不类的。”

石田枫垂下了肩膀，感觉世界都要塌下来了。

那个小贩收拾掉眼前的货物。

“兄弟，想想办法让那些人住嘴吧，这下去没法做生意。”

小贩留下忠告，然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石田枫带着感谢目送了小贩离开，然后他拿下了带在头上的帽子，手已经捏成了拳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说红叶已经很谨慎了，而且平常也不会女装示人，就算要做那些事情两人都很谨慎，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才对的。

石田枫越想就越乱，结果他便放弃了这些思考，因为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往往纠结源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单纯的辟谣也没有什么作用，甚至可以说，辟谣就是造谣的一种。

在石田枫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小手握住了石田枫略带冰冷的手。

那只小手温暖，且熟悉。石田枫瞪着眼睛他转头……

“红、红叶……”

“只是迟早而已。”

红叶垂下眉毛。

“怎……怎么你……不对，你都听到了吧。”

红叶点点头。

“因为枫哥哥的行动很诡异，我忍不住就跟出来了。对不起。”

自然背后的意思也就是说都听到了。石田枫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点着头。

“有好有坏呢，不过这样的话就不用隐瞒了。活得也舒服一点吧。”

红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但是……”

“我能吃苦哦，枫哥哥。”

石田枫愣了一下。

“所以，不用担心我。回去吧，就算如此也不是说没有办法的。”

石田枫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红叶灿烂无垢的笑脸也就把话咽下去了。

“回去吧。”

红叶再次说出这个词。

“嗯。”

石田枫很清楚，现在则中请款自己着急也没有用，既然流言已经出去了，一时半刻也是没有办法。

“红叶。”

“嗯？”

看着天真无邪的红叶，石田枫心中涌出了很多东西。他把手放在红叶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

红叶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任由石田枫摸着自己的脑袋。

“我们回去吧，红叶。”

虽然之前一直都是红叶说要回去，但是在石田枫口里说出的“回去”却有着别种的意思。

“……”

“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知不觉间，石田枫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枫哥哥，你很苦恼吗？”

“不……一点也没有。”

“是吗？那好好保护我哦。”

红叶说起这话来有点嬉皮笑脸的，石田枫也不知道她是否明白说出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不，就算不懂也没关系。

就这么天真无邪，一直脱俗下去就好了。

石田枫几乎没有入睡。

他背对着红叶睡觉，生怕红叶在无意中醒来的时候会看到他的愁容。

石田枫看着房间角落，已经十分疲倦的脑浆不由继续搅动起来。

虽然说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孩子，但是……要保护的话，至少要让流言停下，这些流言蜚语一定会伤害到这个孩子的。

只是想想就觉得十分难受，明明这个孩子就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挨苦呢？

而且这种流言让店子没有收入，这真的很糟糕，接下来大概就要回到秋天那种状态了，穷迫到连饭都吃不起……

虽然红叶说自己能够捱苦，但是真心爱着红叶的石田枫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受苦？

越想，就越是睡不着，虽然说明天是要打起精神处理问题的，但是又没有办法，而恶性循环之下就越来越烦躁。

“睡吧。”

红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然后石田枫感受到背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住。

“吵醒你了吗？”

后背有种轻柔摩挲的感觉，大概是贴着石田枫后背的红叶在摇头。

“你睡不着的话，我也不太睡得着。”

“……”

虽然暖心，但是石田枫不由感觉到一阵无奈。

“总之快睡吧。”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红叶的石田枫也只好这么说了。

“呐，枫哥哥。”

“嗯？”

“枫哥哥很苦恼吗？”

“……”

红叶已经第二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实际上石田枫很想回答“是”，然而这样一来就要让红叶担心了，不，或许现在已经在担心了。

石田枫觉得也不好瞒下去了。

“……是。”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的，红叶我一定会帮枫哥哥解决这些苦恼的。”

“不需要啦。你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就好了。”

“但是枫哥哥你似乎一直不太高兴。”

“……是呢，因为或多或少都有很多生活上的问题啦。”

“红叶并不懂什么生活，只知道想要陪着枫哥哥，想要在枫哥哥身边，只要枫哥哥高兴我就高兴，枫哥哥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石田枫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红叶还活在梦里。

“其实可以的话，我只是想很简单地活着，不需要什么太厉害的家产地位什么的。”

“枫哥哥想要风平浪静的日子吗？”

“……可以这么说，和原来那样平静地活着就好了。”

这是石田枫真心话。

“像原来那样活着啊……我明白了。”

红叶双手顺着石田枫的后颈伸出，然后好像慈母一眼，抱住了石田枫的脑袋，然后在石田枫的耳朵边轻轻地诉说着：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平静地活着就好，我是顺应着枫哥哥而生，你的愿望自然便是我的愿望，所以不要客气，也不要担心，我会尽力实现你心中所想之物的。”

情意绵绵的话让石田枫的内心一下子感受到不可思议的舒坦。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

眼皮不由地变重。

“睡吧，枫哥哥。”

轻柔得无法想像，心中的烦躁也消失殆尽。

“嗯。”

夜色浓郁到什么都看不到，到最后也分不清眼前之黑暗到底是自己的眼皮还是夜景。

已经受不了了，只是回答这么一句之后，石田枫就真的沉入了梦乡。

石田枫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十分明亮，从射入窗口的阳光来看似乎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睡过头了吗？”这么想着的石田枫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习惯性地环视了周围，周围什么都没有。

“红叶”

叫了一声自己的心上人，然而没有人回应。

石田枫有点不舍地从床上下来，随便套上个大衣就往外走。

然而离开房间在铺子里走了一拳都看不到什么，似乎本来就没有人在的样子。

“难道是出去买菜还是什么的？”

抓了抓头之后，石田枫走了出去，春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过于灿烂。石田枫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这种温暖的日子似乎和他不抬搭配，毕竟现在的他心中还是满是愁云。

“少爷！枫少爷！！！”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石田枫马上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一个熟悉的男人向自己慌张地走来，因为融冰的原因地面凹凸不平，，所以看他往这边走来的身影未免有点可笑。

“八哥！”

石田枫看到来者之后，马上露出笑容，这个人是石田屋的佣人，石田枫从小是给他看到大的，可以说是自己亲人都不知为过。但是从小到大石田枫都没见过这个男人表露出如此慌张的表情，看来他并没有带什么好消息来。

他跑到石田枫的面前刚停下脚步，气还没有喘几口就突然开口冲着石田枫喊道：

“出大事了！你哥出事了！！！”

石田枫愣了一下，虽然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他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出事，石田枫干咳了一声后故作镇静地回问：

“哥哥？哥哥他出大事了？出什么事情了，你慢慢说。”

佣人吞了吞口水

“剑少爷、剑少爷他……总之出大事了！唉！唉！快回去吧！”

“好好说，不然我不可能回那边的。”

佣人八哥马上咬着石田枫的耳朵，有点颤抖地告诉石田枫：

“剑少爷夜晚被袭击，现在性命垂危，现在他就想见你！”

……？！

石田枫一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他向后倒了下去，好在佣人及时拉住了他，不然肯定脑袋砸到门。

“总之先回去再说吧！”

“回、回哪里？”

“还用说吗？！石田屋啊！”

佣人马上拉起有点神志不清的石田枫的手。

“枫少爷！”

“我、我知道了！快，要快回去才行！”

说罢，石田枫就在满是泥泞的路上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跑起来。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也感觉到周边的影像变得模糊了起来，他不顾一切的前行导致他中途跌了几次跤，但是这一点都不算是事情的样子，而石田枫此时心中也只有一个人，他的至亲至爱至为尊敬的大哥。

而剑哥的音容笑貌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

逐渐地，周边的景色变得熟悉起来，最后抬起头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石田屋的门前。

他毫不客气，毫无礼貌地猛然推开石田屋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如果是以前的话，这样的行为早就被剑哥骂得要死，但是，一想到或许以后再也听不到剑哥的说教，心里就……

“剑哥！！！”

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石田枫冲到自己大哥的房间，然后猛地推开了他哥房间的拖门。

“……！”

第一时间映入石田枫眼帘的是一脸苍白的剑哥，他被厚实的被褥压着，只露出惨白的脸，而在他的身边则坐在和石田枫脸色糟糕的母亲，石田枫的父亲和不知名的药师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

“阿枫……”

听到剑哥的呼唤，石田枫二话不说地跪到剑哥的被褥前。

“听到……这么……大的声响，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回来了。”

“……嗯！”

剑哥看着石田枫，看得入神，然后他露出了微笑。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出这种事情？！”

石田枫咬牙切齿地挤出话语。

“不知道是谁，总之潜了进来之后只是袭击你哥之后就逃了。”

父亲露出复杂的表情说道。

“昨夜很黑，黑得不可思议，虽然听到惨叫声，但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凶手的身影。”

母亲一边用着手帕擦泪，一边带着哭泣把自己知道的都尽量说出来。

“虽然找不到凶手，不过可以知道凶手是个十分憎恨大公子的人，毫不留情地用长刀捅穿了大公子的腹部，并且狠狠地搅拌一通。”

药师露出遗憾的表情。

听罢，石田枫想要掀开石田剑的被褥看看伤口。但是还没有伸出手，剑哥的手就抓住了石田枫的手腕。

“……你……不要看，我……也不想看。”

剑哥带着苦笑说道石田枫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有一些事情想和阿枫说说。”

父母以及医生面面相觑，

“我有……不得不说的事情和阿枫说……拜托了。”

众人点点头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将死之人的请求，无法拒绝。

“……阿枫。对不起。”

石田枫马上摇着自己的头。

“不！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我擅自离家这么久，让大哥你担心了……！”

“……愚蠢。”

剑哥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还没有注意到吗？”

“嗯？”

“……我为了让你回到这里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机。”

“……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剑哥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他的额头渗出了汗。

“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现在发生这些事都是咎由自取。”

石田枫紧紧地握住了剑哥的手，他低着头，眼角也渗出泪来了。

“不要这么说……剑兄！”

“不！就是我咎由自取的，我为了逼你回来，我散布了你和太郎的谣言！”

剑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那样打在了石田枫的身上。

“剑、剑哥？”

“没错！是我散布的！谣言！”

剑哥变得十分激动，他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枕头上。

“我特意派人散布的，说你们有男男之好！”

“……”

还想着要怎么调查，结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没关系的，这些事情。”

虽然有点心灰意冷，但是那些事情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所以那个孩子才来袭击我！”

石田枫愣了愣，他身体不由地发抖。

“我谁也没有说，虽然昨天确实看不清东西，但是，零距离被袭击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到，我看到了，穿着怪异红白巫女服的太郎！”

“你、你说什么啊，太郎他……”

“当时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就是太郎！我不会看错的！”

石田枫身子在颤抖，他无法发出声音。

“……喜欢穿女装什么的，我可不会说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隐藏的爱好罢了，无伤大雅。然而我却用来当作流言的资本。以此来逼迫你回到石田屋。”

“谣言是假的，事实上你们没有禁忌的关系。”

石田剑，剑哥咬着牙，露出悔恨的表情。

“而我却又利用谣言我真的……”

剑哥也流下了眼泪。

“我不说出来，我就无法超脱。我就永远无法得到原谅。”

从来没有见到的剑哥，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你会原谅我吗，原谅我的暴行？原谅我散布你和太郎的谣言。”

石田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他只有死死地抓回剑哥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剑哥是希望得到救赎，希望的是阿枫的一句：我会原谅你的。

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就等于和石田剑说，你的“谣言”确实是假的，石田枫和福田太郎根本就不是爱人的关系。

而事实上，“谣言”是真的，但是石田剑的意思，就是希望“谣言”就是谣言，不是真的，是假的。而自己的罪就在这里，要解脱罪，也只有承认“谣言”是谣言，并且得到受害人石田枫的原谅。

石田枫想要说出真话，但是……将死之人的期望与拜托，根本就无法拒绝，尤其是这个一直深爱着关照着自己的亲哥哥。

“求求你……原谅我。”

“我……”

石田枫如同金鱼一样张着口一合一合的，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了。”

石田枫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的表情是可怜的，而且充满诚意的，从刚才大家的反应可以看出，石田剑没有把红叶供出来。

这么的话……

但是这样的话自己又如何原谅红叶？！

虽然在常人眼里只需要一句“原谅你”，就解决了一切问题，但是……为何……

石田枫烦恼着，他处于两难的境地，他等于在至亲和至爱的人里面作出选择。

“……”

“我……”

“……”

“……原谅你。”

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从属于自己的意志，不过最后却不能反悔地说了出来。

“……太好了。”

石田剑说罢，眯着眼睛露出安心的笑容，抓住他人手腕的手也软了下来，他就这么眯着眼睛离开了人世，带着让人心碎却又阔达的笑容离世。

窗外传来了悦耳的鸟鸣，舒适美好灿烂的阳光打在两兄弟的身上。

十分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