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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秦桧同学非常老实地摇了摇头，不带半点犹豫。

何栗又是一怔，他倒酒的手也停在了半空：“贤弟既然通过秋闱，为何到了春闱便无把握？”

“考试靠的是临场发挥，我就算胸中种了成千上百根成年的竹子，发挥不好那也是百搭。”秦桧端起面前的小瓷杯，喝了一口，不辣，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呵呵……会之所言极是。”何栗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轻笑道，“如此看来，何某也毫无把握了。”

“哥哥何必妄自菲薄，你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何杲小弟弟不乐意了，嘟囔道。

秦桧将一颗花生米丢进了何杲的嘴里，又喝了一口酒，他吧唧吧唧嘴，说道：“年轻人，做人要低调。博览群书、学富五车这些不是说出来的，书看得再多，没记到脑子里那是白看，不会运用到实际生活中那是白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祖宗的话总是没错的。”

何栗愕然：“这话是哪位先贤说的？”

秦桧傻眼了，这句话出自明朝董其昌的画禅室随笔卷二，这中间隔了四百多年。

“这……”秦桧有些结巴。

“哼，杜子美曾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多读点书自是没错。”何杲嘟起嘴巴。

“嗯嗯……是是，多读书当然好，要知道没文化很可怕。”秦桧顺着何杲的话往下说。

何栗怔怔地看着为自己斟酒的秦桧，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坐在另一桌的中年男子抬手捋了捋胡须，暗自点头，他撇头看着不远处的三位年轻人，方才那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话便是那穿着裘袍的男子说的，他的容貌没有另外两人这么出众，但那双眼睛灵动有神，不输于其他两人。

听他们的言谈，应该是今年参加春闱的士子，那他也只能等着出榜的那一日。

只是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底是哪位圣贤说的？男子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

秦桧坐在软榻上，看着比昨天明显肿了一倍的脚踝，哭笑不得。

秦忠推开门，手里拿着一瓶从掌柜处要来的药酒：“郎君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难怪娘子让我跟郎君出门。”他一屁股坐在榻边，看了看秦桧的脚踝，“唉呀妈呀，肿这么高啊？郎君，是不是喝酒喝得？”

“酒不是活血散瘀么？”秦桧往后一靠，后背倚在了软软的垫子上。

秦忠伸手轻轻地碰了碰肿的老高的地方，只听秦桧倒吸一口凉气，他惊得连忙收回手：“那为何会肿得如此恐怖？”

“你问我，我问谁去？”秦桧搓了搓手。

秦忠将药酒瓶递给秦桧：“郎君先喝一口。”

刺鼻的药味钻入鼻间，秦桧皱了皱眉：“能不喝吗？”

“不能。”秦忠小朋友一脸正经地拒绝。

“哦。”秦桧依言喝了一口，愁眉苦脸地咽落腹中，只见秦忠倒了一些褐色的酒液在手心里，搓热，按到秦桧的脚踝处。

疼痛瞬间传递至大脑中枢神经，秦桧的脸疼得扭成了一个麻花，鼻子眼睛眉毛挤到了一处：“臭小子，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郎君，你说的，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都没流血你叫啥？”

“尼玛这比流血还疼！”

“什么是尼玛？”秦忠一边加大手上的劲儿一边问道。

“我擦，敢情那不是你的脚！！”

“郎君，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的话也是从书里看来的么？”

“额滴神，痛死老子了！！！”

“神……是指神仙么？”

“秦忠，要不你给少爷我来个痛快的，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郎君，少爷是什么称呼？”

“……”

“……”

在一通鸡同鸭讲的对话后，秦忠放开了秦桧的脚踝，秦桧的麻花脸又扭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