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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了怪了，这包大人老有名了，你们居然不知道？秦桧带着疑惑转过头，“你们都不知道？”

“会之，我所知道的包大人是仁宗皇帝时的进士，名讳拯，字希仁。”何栗说道。

“……”秦桧想了想，点了点头，包大人好像是叫包拯，字是什么他就记不清了。

“如果会之所说的包大人是包拯大人的话，那就有点对不上了？”

“为什么？”

“包大人并没有三口铡刀，也没有什么你口中提及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公孙先生展昭之类的人，不过要说他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不畏权势公正严明为民请命倒是真的。”

“……没有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

“没有。”

“没有古今盆阴阳镜游仙枕？”

“没有。”

“没有七侠五义？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

“那是何人？”

“包大人脸黑得像锅底吗？脑门上有一块凸起的月牙吗？”

“包大人面白如玉，脸上似乎并没有任何缺陷。”

“……”

“……”

“我靠，尼玛的贼老天，害人，坑人，老子再也不信那破书了，坑爹嘛不是。”

“会之，这尼玛的是何意？”

“我是在问候它。”秦桧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头顶上这片蓝天。

轰隆……

晴天打雷了。

“……会之？”

“它在反问候我呢！”

“……”

初春的第一场大雪，江宁府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显现出与平日不一般的风情，“吧嗒”的一声，被积雪压得不堪重负的树枝不由得一弯，雪落在地上，散开。

年轻的妇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色，青丝垂落，脸色有些发白，她抬头看了看门外被积雪覆盖了的庭院，隐约听到墙外孩童嬉戏的声音，眉间的忧色渐渐浓了。

“娘子。”一声轻唤。

王氏转过头，看着模样渐渐长开了的小惠，轻叹一口气。

“娘子莫急，娘子与郎君还年轻，不愁……无子嗣……”小惠将脸垂在胸前，耳根微微泛红。

“怎能不急。”王氏转过身，坐在凳子上，“我与官人成亲三载，至今未为秦家开枝散叶，官人与翁婆虽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心中必然着急。”王氏端起一杯已经凉却的茶，指腹轻轻滑过冰凉的杯壁，“或许，该为官人纳一门小妾。”说着，王氏的眼光往小惠身上瞟。

小惠身体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氏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正准备喝，却听小惠喊道：“娘子，茶凉，您……”

王氏一怔，放下茶杯，站起身，转身回房，刚走了两步，便停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小惠，给我倒杯热水，白水就好。”

“娘子，要不我吩咐厨房给您炖点红枣雪耳羹？”

“不用。”

“可是郎君临走前要小惠照顾好娘子。”

“……好。”王氏点了点头，小惠应声出去了，她走进卧房，看着书桌前的字帖，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道他在汴京怎么样了？春闱已过，过段时日应该就放榜了，中便好，若是不中……”王氏想起丈夫过了府试时与自己说的那方话，神色不由得一黯，“希望他不要认死理。”上元节前，丈夫得了风寒，大病一场，虽然病好以后，行为举止变得与以往大不一样，虽然临行前自己嘱咐过，也得到了他的许诺，但……她还是担心。

“娘子，厨房已经炖上雪耳羹了，您先拿着这汤婆子放在小腹那里，我刚灌好的。”小惠提着一个汤婆子掀开帘走了进来。

王氏点了点头，目光再度落在小惠的脸上。

若将小惠送与官人为妾，倒也不错。

小惠打了一个寒颤，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汴京里，开封府前，正在怨念着包青天为什么不黑、三口铡刀为什么没有、公孙展昭四大捕头肿么是虚构的秦桧还不知道，他家媳妇儿已经兴起了给他找小老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