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文欣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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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刚刚吃过晚饭,文欣正在院子里跟郑嫂子说话,店的伙计过来说有人找张寒,文欣说,让他过来吧,又让郑嫂子去找张寒过来,不一会进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张寒这时也从屋里出来,那个少年就喊了一声“二叔”。张寒愣了一下,随后,叫了一句“东子,有事吗?”东子说”二叔,我爹让你回家一趟”张寒眉头皱了一下,看着文欣。文欣说到”他的家在这,还有那个家?”东子有点不高兴,气呼呼的说”是我家”文欣笑到“你不知道他从卖身那天起就是我的人了吗?我这才是他的家,跟你家有什么干系,我跟你家可不是一家,你这孩子怎么胡说?看在是不懂事的份上,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会把你打出去,记住了,出去。”那个男孩又气又囧,狠狠的瞪了一眼文欣,跑了出去。文欣看到张寒开始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尴尬的样子,却什么也没说。郑嫂子楞楞的看着文欣,这种气势是除了那次在牙婆那里买人文欣说话时第二次见到,这时候的文欣完全变了一个人,一种压迫感直面扑来。文欣看着郑嫂子笑笑,拉着张寒进了屋子,关上门,让张寒坐下,文欣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时的张寒,眼里有痛苦,窘迫,尴尬和无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文欣蹲下,扶着他的腿说到“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很过分,你生气了?”张寒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文欣又到“我在你的侄儿面前说你卖身给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难受的,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文欣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是一个从小生活在一个乱哄哄的家庭里,看惯了各种脸色,我命好有二叔二婶照拂快乐的长大。可你却恰恰跟我相反。你是那么信任你的大哥,把卖身钱都给了他,让他照顾你的儿女,可他拿了你的钱,把自己的孩子照顾的肥胖,让你的孩子瘦的不如一个猴,你知道,当你把孩子带到我的面前时,我的眼泪好悬没有留下来,看着你眼里的心疼,痛苦和气愤,那一刻我恨不得去扇一个嘴巴子给你的大哥。我一个外人心都那么痛,我想你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比我更痛吧?当初买你是可怜你,后来是信任你,越来越信任,心里也越踏实,不论任何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那么有底气,那时起我就没觉得你是我的下人,而是我的朋友,知己,我相信你也感觉得到。所以我愿意把我的心交给你,完完全全的交给你,今后你就是我的天,只要你想,我就会支持你。今天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愿意面对你大哥吧,因为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气愤,我是一个爱正分明的人,虽然你大哥跟你有血缘关系,你心里还是会有不舍,尽管心里有气有恨,但终究还是有情。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回去他会跟你说什么,只怕是听说你现在有了体面,觉得有便宜可占才想起你是他弟弟吧?可是他在虐待你的孩子时,想过你是他的弟弟吗?你在这三年了,他想过你是他的弟弟吗?现在为什么想起来了,是因为你的身份改变了。以前的你只是一个奴仆,没有利用价值,他占不到任何便宜,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县里闻名遐迩的人了了,他觉得有大把金钱在向他招手。而你一定会顾及到他大哥的身份,他总归帮你看了两年孩子,让他们活下来了,还有其他姐姐妹妹弟弟的感情,以及邻居的眼光。当他向你提条件时,你无法拒绝,但心里又会不甘。与其让你以后难做,就不如我今天做个恶人,让他把贪婪的心思消灭在萌芽中。但你的其他兄弟姐们我会好好的待他们,我知道你的儿女能活下来,有他们的守护,还有一些当初帮过你的照拂过你儿女的我都会报答。但你大哥除外。好吗?”张寒看着文欣,脸上变幻莫测,他从来没敢想过文欣会对他有那种情愫,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文欣身上,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他早就发过誓,此生都对文欣唯命是从。但是现在他蒙了,张寒的心思百转千回。文欣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张寒需要时间消化。文欣静静地看着张寒,突然张寒一把把文欣拽起来,死死的抱住文欣,把文欣勒得都要上不来气了,但是这一刻文欣的心是兴奋的激动的,他知道张寒懂她,更知道张寒现在一定是流泪了。所以文欣也紧紧的抱着张寒,把头贴在他的胸前。这一刻文欣觉得是那么的幸福。
自从上次在吉抚县遇事,文欣的心就开始动摇了,原本想一个人过完后半生的想法就有了松动。文欣也不想太快决定,希望两个人都能深思熟虑。又经历了刁家闯县衙的事情,文欣就越发感觉自己很孤单,就不想再拖了,她渴望有一个肩膀让她靠,越来越强烈,这一刻她把心底的话统统说出来了,一下子觉得身子轻松了。张寒也没再纠结,欣然接受了。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对文欣好,让她开心快乐。
而在吉抚县城的文武听说了文欣订婚的消息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文欣对他也是有意思的,不然怎么会如此信任他,怎么会抱着他大哭,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敌不过一个刚认识两年,还是下人身份的人呢?文武骑上马就想冲到凉山县去,他要好好问问文欣,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一时冲动,他想问问文欣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可走了一半,文武又回来了。他太了解文欣了,当初文欣对他是有意的,可他退缩了,那时文欣眼底的失望,文武一辈子都忘不了。可他以为现在不同了,以为可以跟文欣比肩了。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知道文欣有多倔强,也知道文欣对感情有多认真,任何事都可以冲动,唯独感情文欣是不会冲动的。文武在一个山头上吹了一天冷风。回去又喝了一夜的酒。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告诉自己这份爱他会永远留在心底,只要文欣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