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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个屁。”荣青渊削好苹果，切成小块，给他端过去，“好点没有？”

“好多了。”宋嘉禾一边吃一边夸，“看看，你削的苹果都比别人的好吃。”

荣青渊一把捏住他的脸，左瞧瞧又瞧瞧，“你发烧把脑袋里哪根弦烧断了？”

宋嘉禾拍掉她的手，“懒得夸你。”

荣青渊横躺在床尾，忽然说，“嘉禾，我不想再玩，要安定下来了。”

宋嘉禾沉默半晌，觉得有些胸闷，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你先躺这睡一会儿，醒了再说。”

荣青渊像只虫子似的爬过去，躺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腰，宋嘉禾把被子给她盖好。

“我记得刚在我爷爷办公室看见你那会儿，你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不……不是，你先放开我的鼻子……那时候你也是个纯白的少年呐，干净透明，心里都一片澄净，我感觉的到，真的，可能你也有过不去的坎但你从来不说，嘉禾，你从来不说。”

宋嘉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睛有点涩。

荣青渊不自觉的轻声叹气，眨眨眼，“心里空荡荡的干净，因为连落灰的地方都没有对不对？不具备侵略性也没什么追求，这些假象体现在外表就是超然单纯，我以为你单纯，就愿意像你小弟似的，天天跟着你。”

宋嘉禾强自压下心里泛出的酸，一脸“你可得了吧”的表情，“荣教授把你宝贝的捧在手里怕晒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恨不得天天揣兜里，我敢拿你当小弟？”

荣青渊继续说，“我记得你荣教授不在了那段时间，你就这么哄我睡觉的，坐在我床边，让我抱着你。”她忽然之间笑起来，“还给我讲缺胳膊少腿的童话故事，难为我自己回去考证了一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宋嘉禾跟着笑，“那时候你爱闹爱发脾气爱撒娇，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啊，连我的同学都说我没原则没底线，我还不服，你想想，你是荣青渊，荣青渊这么可爱的小孩站在我面前，我怎么能不让她顺心遂意呢？”

荣青渊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宋嘉禾以为她睡着了，便把她身后的被角往上拉了拉，她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从眼前滑过，轻飘飘地说，“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大人。”

宋嘉禾的手顿时一僵，脸色也变了。

没过多久，荣青渊的呼吸轻柔均匀，在他身边睡熟了，睡颜就像从前一样，美好的移不开眼。

宋嘉禾目视前方，表情放空，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侧脸，无论如何不愿意如何恐惧，该来的总是会来，荣青渊离开他的这一天，总是会来。

黑暗的病房，有月光洗涤透亮，一滴晶莹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十几年没有流过眼泪了，竟觉得畅快。

荣青渊啊荣青渊，你是宋嘉禾的所有因果，所有例外。

医生建议在医院观察两天，宋嘉禾非说自己全好了，穿雅痞小西装，打精致的针织领带，抖擞精神，荣青渊看的直乐。

宋嘉禾拉着她走出医院，“趁他们都不回来，我们先撤。”

荣青渊侧头瞧他，“去哪？”

“公司有些事要处理，晚上接你去我那，你总不去勤姨说手生，你爱吃的菜快不会做了。”

“好！”荣青渊立刻念叨了一串菜名。

荣青渊在奇葩社门口跟宋嘉禾道别，进大门要按指纹怎么都识别不了，也没多久不仅奇葩社大门人都不认识了，这门不错，掏出手机站在那给黄音书和汪绿薇发消息，既白突然从近处的角落里站了出来。

荣青渊左眼一跳，“你怎么老这么神出鬼没的？一见你准没好事，又是什么坏消息？”

既白听她这么说不生气也不恼，反而温柔的笑了，“我也不想来烦你，只是这次我都有不得不的理由。”

荣青渊双眸微眯又睁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倒也干脆利落，“好，我听你说。”

既白一顿，揉了揉眼睛掩饰不知所措的尴尬，笑笑，“等你的朋友回来吧，我要跟你说的事，值得你一杯酒。”

荣青渊哼一声，“故弄玄虚。”

“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至少不讨厌，因为我跟我哥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