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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par眼里布满红血丝，本来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可神经在无限期的紧绷状态下让他近乎着了魔般偏执，像受了刺激一样，眼神倨傲，“就算死神跟我要她，我也不会放手的，你过去跟她说话。”

徐灵昭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的而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喉结缓慢地动了两下，小渊……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现在怎么……

“过去，跟她说话。”aspar语气不善，推了他一把，这十几个小时也快要把他逼疯了，旁边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徐灵昭脚步放轻，每一步却都如此沉重漫长，像隔着岁月，他半跪在荣青渊的床前，“小渊，我是徐灵昭，我来了，我在你身边。”

外面紧盯着脑电波和心率的医生瞬间跳起来爆了句粗口，“！”跑过去锤了一下里间的玻璃，“你跟她说什么了？”

aspar侧头就看见屏幕上本来平缓的曲线开始疯狂跳动，回过头，眼里闪过惊喜之色，“她听得见！她能听到！不要打扰他，让他继续说。”

徐灵昭得到aspar的许可，继续在荣青渊耳边说着话，“小渊，我就在你身边，你快点醒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很想念你，我需要你。”

卧室外，汪绿薇和宋嘉禾面对面，宋嘉禾见她带着帽子长发披散，一脸搞成这样我要把你们都劈了的表情，掏出烟，头一歪，“走，外面抽根烟。”

汪绿薇一愣神，在他的眼里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顺手把身上背的包递出去，跟他下楼走到屋外，点了烟默不作声。

宋嘉禾看着她的脸，忽然勾了勾嘴角，“把你逼的现出原形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汪绿薇哼了一声，不屑，“早晚把命都卖给他们兄妹两个。”

宋嘉禾靠在一边，眯起眼，“小渊不会有事的。”

她深吸一口气，说的随意，“我当然知道，她要是敢有什么事，这座城市变成历史书上的一段简介我都信，还有徐灵昭的烂摊子，大新闻，以后就变成典型的事件报道被人拿来反复解读吧。”

“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开心玩笑难道还哭吗？”

宋嘉禾倒是有点想笑，他们这些人再不强颜欢笑，那这里可真是愁云惨雾了。

汪绿薇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脸上仍旧连点表情都没有，“何彧年也在这？”

宋嘉禾揉揉眉心，说的有些无奈，“在呢，不过他承受能力太差了，这么多年他老子何简言把他泡在温柔罐里，蜜糖喂大的，说一不二顺风顺水，打硬仗还能扛，哪见得了小渊这样。”

汪绿薇扔掉手里的烟头，“我也见不了，她可快点好了吧。”

宋嘉禾不搭这茬，话锋一转，“elenus在一楼的卧室休息，不过他也快撑不住了，你去看看吧。”

汪绿薇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推开一楼卧室的门，就见elenus垂头坐在床边，窗帘都拉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见有人不敲门就进，elenus皱着眉回头，眼里的惊讶瞬间爆出来，冲破一贯冷漠的帆樯，海水一般柔和清明，在浪花的最高处反射着太阳的点点光亮，“是你？”

汪绿薇神色也缓和下来，余光见站在不远处端着餐盘满脸紧张担忧的佣人，朝她招手，“拿过来。”

佣人立刻上前递上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顺手把餐盘放在门口，进去拉开所有的窗帘，elenus对突然到来的强光感到不适伸手挡住了眼睛，她又回去把门关上，拿了粥递到他手里，“一个已经够要命了，你别添乱，大家很担心你，赶紧吃点东西。”

elenus看着手里的温热的粥，又看看她，汪绿薇忽然笑了，“难道还要我喂你吗？”

elenus沉默地拿起勺子，有些食不下咽，但好歹是吃了几口，汪绿薇坐在他旁边，两人排排坐看着窗外，一室温润静谧。

看他实在吃不下去，汪绿薇也没勉强，起身倒了杯水换掉了他手里的碗，“你瘦了很多，脸颊都快凹进去了。”

elenus耳朵悄悄红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汪绿薇忍不住笑出声，“你到现在跟我说话还紧张？”

elenus脖子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喝了一口水试图掩饰尴尬，“没有。”

“那时候你比现在话还少，起码现在还能应声。”汪绿薇笑他，站在窗前开了一点点窗，冷风吹进来让人头脑都清醒了许多，“记得你也断断续续跟我提到过，你被自己的妹妹改变了很多，以前你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和爱，有了她你就什么都懂了，就像恶劣的父亲因为女儿的到来变成了天使，你因为一个古灵精怪甜腻可爱的小妹妹不想再做恶魔，你被她改变了，变得柔软，可她恨你。”

“可惜那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小渊，如果我知道，我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她转身抄手靠在窗边，“大学这四年，我被她拽着去了不知道多少次孤儿院养老院，还大夏天的往环卫站送水，看见别人偷东西她都能偷回来还给人家，赚的钱有一大半都拿去做了公益慈善，你不能用一个好人一个坏人去评价她，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你也是。”

elenus安静的听着，可能是因为太阳照耀人都显得慵懒柔和。

汪绿薇继续说，“其实她不恨你，你知道的吧，她是很自己，恨自己不能两全，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不负如来又不负卿……估计这句话你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