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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立康含着热泪讲完了这段故事。

要不是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小虫和文刚此刻还沉浸在这可歌可泣的故事之中。

伴随着哭声，一个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从卧室走了出来。

“来客人了啊？”廉立康的妻子笑着问道。

“这两位是……”廉立康看到妻子突然出来，略显尴尬。毕竟已为人母的廉妻更希望自己的老公、孩子的爸爸能给她们娘俩带来安定的生活，更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再牵扯进任何案件而被警方盘问。

“嫂子您好。我们是廉哥的朋友，听说您生孩子了，特意过来看看。”还是文刚机灵，觉察出了廉立康的顾虑，主动替廉立康解围。说着，便起身，过去逗了逗还在廉妻怀抱中的小婴孩。

“哎呦，那好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哪怕给两位准备点水也好啊。”廉妻责怪道。

此时，廉立康背对着妻子，感激地向两位警官略微点点头。忙说，“哎呀，看我，光顾着聊天了，忘准备水了。”说着，就要去倒水。

“好了，不用了。”小虫连忙阻止道，“既然已经看到了孩子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小虫和文刚各自从兜里掏出200元钱，塞进了包裹孩子的包袱里，说道：“嫂子，来得比较匆忙，也没给侄子买点什么东西，这点钱您收着，买点奶粉。就这么点心意，别见外。”然后，二人不顾满脸不好意思的廉妻的推辞，就往门外走。

明白了两位警官的意思后，廉立康忙对妻子说，“你在家好好看孩子，我去送送他们，顺便谈点事。”

一出门，廉立康便对小虫和文刚千恩万谢道，“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如果知道你们是警察，我老婆肯定又以为我在外面犯什么事了，必定又担心死了。这可就麻烦了。”

“这是应该的。”小虫说道，“你岁数比我们大一点，叫你一声哥我们也不吃亏。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我明白。”廉立康惭愧地点点头，“走，到旁边小餐馆里，我们继续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们继续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餐馆不大，现在正是上午9点，基本没有客人。在与老板打了招呼之后，老板走进了后厨，把本就不大的大厅留给了三人。

“你爷爷随身带来岱山的那两块城砖，后来去哪里了？”小虫接着刚才在廉立康家的那个故事，继续问道。

“送人了。”廉立康答道。

“送人了？”这个回答着实让两名警官大吃一惊。“什么时候？送给谁了？”文刚赶紧追问。

“大约1990年左右吧。有人特意来我们家询问是否有白瓷城砖，并说愿意以高价购买。”廉立康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对方本来是要掏钱的，而且出价好像还挺高的。那时我爷爷已经身体衰弱不堪。我父亲做主，将城砖免费送给了对方。”

“送？免费？为什么不是卖？”两位警察非常吃惊。

“具体原因我不是特别清楚。”廉立康也感觉非常蹊跷，“当时好像对方来了好几次，并跟我父亲说了他为什么要买这两块城砖。说完以后，我父亲才做的决定。而且，好像父亲说过，这两块砖，不是柜台上的商品，是我们自家的东西。自家的东西，要么传代，要么送人。没有卖的说法。”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老爷子把东西送给对方？”小虫确认道。

“真不知道。但其中有一个因素就是，我爷爷每次看到这两块城砖时，总是想起江西那位因为他的背叛而被迫自尽的老友，想起自己一生背负骂名而没有机会洗刷。每次想到这里，总不禁内心悲痛，老泪纵横。”说道这里，廉立康也不知不觉眼圈发红，“我想很可能也是我父亲为了让爷爷彻底摆脱内心的折磨，眼不见心不烦，所以父亲决定舍弃城砖。”

“哦，那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爷爷和父亲，现在……？”小虫其实是想问问能不能直接问问廉立康的爷爷廉承恩或他的父亲是否还在世，如果在世的话，就不用在这里跟廉立康废话了，可以直接当事人了解情况了。但是，想到毕竟时过境迁，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健在。所以，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