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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有些驼背的身躯，越发佝偻。

陈遇问道：“最后一步是指？”

钟昶道：“冷淬开光！丹炉已经锻造完成，只需要退火降温就行了，按照规矩，这一步交由你来完成是最好的，可以加强你与锻造品冥冥之中的联系。”

“如何做？”

“简单，我将丹炉取出后，你用冷水浇灌即可。”钟昶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玻璃樽，说道，“这些是凌晨的露水，我让徒弟们收集的，最适合冷淬开光。”

陈遇点头：“我明白啦。”

“那就准备。”钟昶打了个手势，四个弟子围到火炉旁边，蓄势待发。

沉默了几秒钟后，钟昶忽然一声大喝：“开炉！”

四个弟子猛地出手，将火炉方的盖子给掀开。

顿时一阵火光冲天，还有零散的火星飘向四周。

烈火中，一个红彤彤的小炉隐约可见。

钟昶拿起铁钳，快速将小炉取出，放到旁边的铁台，喊道：“陈遇，就是现在。”

陈遇来到小炉面前，却没有去拿装有露水的玻璃樽。

钟昶急眼了，连忙叫道：“你在做什么？赶紧啊，要在火红的颜色褪下来之前完成，否则将功亏一篑！”

陈遇还是没去拿玻璃樽，而是忽然问道：“以血浇灌，会不会更好？”

钟昶下意识地说道：“血淬之法的确可行，但耗血量太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甚至可能会威胁到生命……”

陈遇洒然一笑：“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我是陈遇啊！”

说完，用左手指甲在右手腕轻轻一划。

一道伤口出现，鲜血潺潺流出。

陈遇把手伸到火红的丹炉方，顿时，鲜血不停滴落到炉身，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更冒出浓浓的白烟。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钟昶更张大嘴巴，不停呢喃道：“疯子，你真特么是个疯子。血淬之法，即便在我们钟鼎坊，也有数十年没有出现过了。我也是在六七岁时见过一次，当时是我爷爷亲自锻造的一只鼎，由一位一生戎马、为国为民的伟人以血浇灌！为此，那位伟人英年早逝，那只鼎至今仍安放在神秘之处，镇压山河气运，以保九州澄清。”

在呢喃声中，鲜血不停淌出，滴下。

也不知流了多少，换做是普通人估计都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哪怕是陈遇，脸色也变得微微苍白。

终于，丹炉的火红颜色完全褪去，鲜血滴在面也不再激起白烟。

钟昶神色复杂地说道：“大功告成了。”

陈遇一笑，缩手右手，然后按住伤口，轻轻揉摁。

内力更疯狂流转，汇聚在手腕处，滋养着损伤的血管。

很快，伤口虽然没有痊愈，但血终究是止住了。

钟昶看着他，露出苦笑：“你真是不怕死啊，流出那么多血，是会伤及最根本的精气神的，值得吗？”

陈遇平静地说道：“精气神可以再蕴养，这个丹炉我可不行再锻造第二次了。”

钟昶摇摇头，然后将视线投放到丹炉，沉声道：“那就看看你耗费大代价淬炼出来的丹炉吧。”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将视线凝聚到那个看去平淡无奇的小炉，充满了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