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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玩儿够了，在回家的路上，陆鸣的精神还打不起来，懒洋洋地走在路上，看到要饭的乞丐向他伸手乞讨，他蛮不在乎地掏出一块钱甩在地上，这时乞丐跑过去拣起钱向他作揖，陆鸣斥责他没出息。但是又想：乞讨人是真的没出息，而我又跟他有什么两样？不也是在乞讨吗？他想到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马路上车流滚滚，行驶中的一辆出租车停在河的旁边，从这辆出租车中出来一位漂亮女人，不是别人，而是韩菲，看到陆鸣边跑边喊地来到他跟前，她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看到陆鸣阴郁困惑的脸，自己脸上的兴奋也随之扫地，黙默他站在陆鸣跟前，但她还是艰难地打起精神。

陆鸣问韩菲，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韩菲沉重地道出她的来意：公司朱总的女儿把宝石戒指退回来了，说他爸爸不答应，还说这样的款出去后没有一个能回来的。再说会计制度也不允许，一旦财政局查出来，后果是很严重的。总之朱相武不愿担这个责任。

风险和责任，陆鸣冷冷地一笑：哥哥说的话她说了，没说的话她作了补充，而补充的话又非常充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么长时间不回话就是拒绝。

韩菲问陆鸣，这样的是空头支票是有其名无其实，这都是明摆着的。关键是你打算怎么办？陆鸣叹了口气：走着瞧呗，也许穷途未路，也许是柳岸花明。

“柳暗花明？”韩菲问，“亏你还想的出来？是做梦吧？”但是陆鸣让嫂子放心，梦还得要做，梦是美的，有时也会带来恐慌，现在都说天人合一，但是老天总是跟我合不上，像人们常说的，我一烧香老天爷就调屁股，只有自作聪明了。3

营业大厅内正是繁忙之际。会计钱雪在接待一位转移开户行的业务，是京都仪器厂，站在柜台外的会计宋佩玲，把剩余的转账和现金支票都放在柜台上，钱雪一看这些支票要一张张地抄写，盖作废戳，剪角就心里忙叨。她问宋佩玲：你转到哪个行？

年过四十岁的宋佩玲年说是新街口分理处，应该转到农行，那儿离我们单位更近。

陆鸣走到柜台前问：转到农行去？你们欠我行一个多亿的贷款能还得上吗？如果能，我立即通知信贷科办理还贷手续。

听到还贷款，宋佩玲就有点心动：哪儿有这么多心想事成的，在农行，我们的钉子早就碰过了，如果一意孤行，张科长就下令冻结我们的账户。甚至要通过司法部门拍卖我们的工厂。陆先生，我们京都仪器厂是你们的老贷款户，后来商量的结果是转到新街口分理处去，都是你们支行的下属单位，这样就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