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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祭典

作品:《 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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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李渊这个小插曲后,献俘大典很快开始了,先是焚香献三牲,接着众人朝拜,然后礼部尚书唐俭施施然的走到祭台上展开一卷明黄的丝帛卷轴,开始宣读祭文。

“庚寅之初,物华天宝,春和景明,祥光凝瑞,吉气绕梁。李氏始祖李公讳耳后裔,于太庙设醮立典。今天赐祥瑞,前生擒敌酋,诚家族民族兴旺、中华强盛之兆也。浩浩宗族,皆赖先祖创业之艰辛硕硕人丁,皆依先祖德泽之庇佑。我等后人,孰能忘宗背祖,不敬仰先世懿德伟业乎吾汉室源远流长,自古贤哲济济,人杰浩浩,若莹莹珠光,漫波历史长河之流似颗颗明珠,文韬武略永垂不朽。我等后辈族人孰不望其项背,效其遗风,进取开拓,耀祖光宗大业末年,群雄争锋,高祖得先祖庇护,得护汉室正统。今有突厥可汗颉利,不服王化,兴兵犯边,屠吾子民,吾等不得已征讨之,历战百余,擒敌酋献于太庙,告知吾祖。吾祖高风,功德无量吾祖遗范,自当远扬。今吾后辈,祭祖太庙,千万里之地,合为国家。宗族和畅,家富国强。愿吾后人,永享德泽。重德笃行,当此良辰,共勉共策。祖宗德泽,山高水长春风化雨,滋润八方。今吾后辈,祭吊太庙,奉供灵位,设置蒸尝左昭右穆,齐心共向,祭精诚招,伏惟尚飨!”

“祭始,献礼。”随着司礼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在李二陛下的带领下站起身来。看着颉利可汗被押解到祭台上。

“来人,上酒食。”李二陛下慢慢的走到颉利可汗的面前,很快就有侍卫抬着一个矮几摆在李二陛下和颉利可汗的面前。

“大哥,一路走好。”李二陛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颉利可汗灰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抱起矮几上的酒坛:“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了,二郎,干。”

李二陛下注视着颉利可汗,颉利可汗开怀痛饮后又扯下一个鸡腿大口的吃完,然后淡然的看着李二陛下:“来吧。”

“上酒。”李二陛下挥手撤去矮几,一个侍卫端着一壶鸩酒慢慢的走上祭台。颉利可汗看着祭台周围的建筑和人群,微微的感叹了一声:“可惜,如此大好河山吾却不曾享受,来生愿为大唐人,看看这盛世的繁华。”语毕接过鸩酒也没有拿杯子,直接仰头灌了起来,一小壶酒转瞬即逝,颉利可汗遗憾的砸吧砸吧嘴:“二郎也特小气,用这么小的酒壶装酒,不过瘾额。”颉利可汗正说着忽然用手捂着小腹,头上的汗滴一下就出来了。颉利可汗手中的酒壶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吾着一生战天斗地不输于人,朝暮期望入主中原,呵呵,没想到却落个如此下场。吾死后,只求二郎把吾尸体焚烧后骨灰撒入大江大河,吾不愿后人对吾墓而哀叹。未能战死沙场着实遗憾。”颉利可汗强撑着坐直身体,然后静静的倒在祭台上。

“祭成,敬礼。”司礼看到颉利可汗倒在祭台上看来一眼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默默的挥挥手表示继续,司礼才继续主持祭典。所有人三拜太庙后,司礼才带着礼部的官员引导官员开始退场。

“来人,按照颉利的遗愿执行。”李二陛下面沉如水的看着颉利可汗的尸体良久后才转身吩咐道,说罢就直奔李渊的住所而去。

李二陛下迈过太庙高高的门槛,就看到李渊正盘腿坐在香案下目光迷离的看着香案上方的灵位。李二陛下上前从香案上拿起香烛点燃后退后几步恭敬的拜了几拜然后插在香炉中,才转身坐在李渊身旁轻声的问道:“父皇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从你建议我起兵是就应该想到会有那一天吧?”李渊目光悠悠的从灵位上转到李二陛下的脸上,一改往日含饴弄孙的慈祥,双目中射出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住李二陛下的双眼。

“起事前我本以为凭我们兄弟的感情不会走到那一步,可是父亲应该明白我当时的境遇,一退再退,儿子已经没有退路了,求一活路而不可得,那么儿子为什么还要退若不反抗,我的妻儿又如何能有活路?”李二陛下面对李渊锐利的目光毫不躲闪。“自太原起事起,儿子每阵必争先,王世充,刘黑闼等哪一个不是兵强马壮,虎牢关三千铁骑冲击十万军阵父亲可知儿子心中的无奈与失落。”李二陛下的目光仿佛又回到那个惨烈的战场。“三千人欲血几昼夜,战死两千有余,余者个个带伤,秦琼失血数斗,尉迟恭用身体为儿子挡下数箭,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一介书生都手提长剑上阵杀敌,大哥四弟手握重兵又在何方?父亲可知儿子的心痛。”李二陛下的双眼泛红,“若不是三妹带兵赶到,儿子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到吧。所以朕不后悔,绝不后悔。若再来一次,朕就再杀一次。”李二陛下神情激愤的说道,语气之决绝,实属罕见。李渊锐利的目光慢慢的柔和了下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孽子,都是孽子啊。”

“儿子虽然不肖,但是儿子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李二陛下收敛起激愤的感情骄傲的指着太庙外:“父亲你看,儿子只用了不到四年就除去了我大唐的心腹大患最多三年,儿子将一扫北方草原,彻底清除北方的边患儿子计划十年收服岭南然后出兵高句丽,以平不臣。然后修生养息,等待下一任皇帝继承儿子的意志征服西方的高原和西域。”李二陛下兴致高昂的诉说着自己的计划,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正在向父亲炫耀自己一样。

“二郎啊,你确实是最适合的,但是你想过下一任储君吗?承乾注定是一个守成之君,恪儿倒是合适,你将怎样选择呢?”李渊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李二陛下语气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还是早做打算好,不然你将重蹈为父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