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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借着这种能力在五百年前差点就完成了天一教团的覆灭，虽然是以几乎同归于尽为代价的。

所以，他在发现保持人身的陈默能够完美掌控天一星力的时候立马认为他就是天一的代行者，他没有想过能够通过别的方式去以人身掌握神力。

可是，陈默却正是这种不可能。

神明眷顾的家族不仅背负着神恩，也同样背负着为神明服务的义务。

在很多年中，马南所属的弗雷蒙家族和弗劳尔所属的塞西尔家族在神话褪去的时代里为了后代不再被神明所束缚做出了很多的探索。

但是他们最终的结论都指向了除非不能修炼的人才不会被神力灌注，才有能力摆脱神明，而在这个时候开始，他们也渐渐肯定了神力就是神明的意志这种说法。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神明的意志怎么会变成另外一种？

就像是为了挑拨他们神经一般，陈默变着法来玩弄手中温驯的神力，他让星力在手中变幻出各种样子，也让星力不断由橙红的太乌变为湛蓝的天一，又或是让这两种属性同时出现。

“你这是在渎神！！！！”

马南踉踉跄跄地后退着，脚步失了准就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的眼神迷茫，口中不断重复着渎神、不可能、毫无意义这样的字眼。

在陈默身后的布莱恩和弗劳尔倒是比他好了许多，虽然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但是却淡然了许多。

“好了，你该死了。”陈默走到了马南的身边。

眼前这个以神力改造的炎魔身体为基础施展了七环禁忌法术虚灵身的男人却在这时抬起了头，问他：

“神明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问出，天空中之前消散的意志又仿若回来了一般，浓雾之外的云层骤然低了一层，陨星界城的人们突然感觉眼前一暗，漆黑的云层突然就盖在了界城的上空。

而结界外的世界却是晴空万里。

浓雾中的四人对外界的变化没有感觉，陈默提剑的手听到马南的问话停了一下，它能够看出对方眼中的死志和最后的渴求。

陈默虽然原本就出身于这个世界对于杀人于被杀并没有觉得大不了，但是这一刻他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马南和另外两人说道：

“不过是星辰意志而已。”

与他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响亮的雷鸣。

这雷鸣穿越了浓雾的封锁在四人的耳畔边响起，让等待答案的三人都没有听到陈默的这一句解释。

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们都笑了起来。

原来神明也会害怕。

马南没有再问，他的心中已有答案，他站起身对陈默鞠了一躬，然后看向了自己的两个死对头。

“我得到答案了，你们呢？”他的脸上带着一如千年前和弗劳尔一起背负解脱家族束缚的任务进入这个世界时的笑容，那个时候他们因为神明互相敌对，却因为对方的优秀而惺惺相惜。

马南认为弗劳尔选择成家是懦弱之举正好让他有机会覆灭死敌，而弗劳尔却认为马南已经陷入了神明的魔障之中，他们的敌对是神明规定的，但是他们的仇恨却是自己造成的。

弗劳尔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大敌郑重的点了点头。

马南转身对陈默轻身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解除了领域。

伴随着浓雾的消散，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