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饮却相思水无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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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在这个岛国的清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于幼微强压住心头的惊喜,端着咖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许可以用别的话做开头白,但似乎,只有这句靠些谱,虽然心里也明白的紧,在那样的深夜,只有他们那一趟航班,岛上恐怕也只有这一片宾馆群,他能出现在那里,肯定不会是正好有半夜散步的习惯,也恰恰在那个时间散步到那,恰恰好遇见了自己。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位半夜猎食的猎人的口中物。于幼微比自己想象中的反应镇定的多,甚至还有些窃喜,自己这样一个年龄,还能遇到一位年轻的异性的青睐,说明自己还是有些利用价值,不像在国内,就是情感骗子,都懒得利于自己了,没钱,又没有颜值。呵呵,她甚至已经在想象,当这个男孩发现,他的猎物没有半点油水的时候,失望之极的表情。哈哈,于幼微在心里偷笑着,淡然地抬起头,迎向那双棕色的眼睛,他似乎也已洞察到于幼微的内心,却是满不在乎,仍是满含蔑意地说:
“你是做什么的?”于幼微再一次被那粉红的唇所吸引,这年轻的,毫无半点干涩,皱纹,瑕疵的温暖柔软的小东西让她移不开视线,只是含糊地回答:
“我一个业余作家,赚点稿费为生。”于幼微为自己轻易就秃噜出来的话惊奇,她没有半点的为难和不好意思,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就一直想着自由自在地以此为业吧,她想看这个男孩的反应,很明显,他并没有,也不想相信她的话,只是无聊地用手指在餐桌上画了几个圈圈,然后快速地说:
“也许你奇怪我是干什么的,我认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导游,他们为我开绿灯。”说着,他扬起手指向一个端着食物经过的穿着侍者的服装的女孩示意微笑,那女孩也微笑地点头回应,然后径直去了。于幼微目送那女孩走远,心里说,我才不会奇怪。她看着这个男孩说:
“野导?”那个男孩用敲桌子的手打了个响指,第一次发出爽朗的笑:
“聪明,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从你们那来的人就是这么说我的,那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吧?”于幼微又一次吃惊却喜悦地意识到,这次出来太随己所愿了,这种玩法是自己想得出来却做不到的,眼前这个男孩却送上了门。但她却不无担心地问:
“你收费很高吧?我可真没什么钱。”那个男孩又恢复了早先戏谑的表情,他用手指摩挲着下唇,盯着于幼微心跳又加速了,自己却满不在乎地说:
“我会带你参加你已报名参加的游览活动,这样你只是享受到比你的团员更自由的时间和方式而已,你可以看着给我些小费,来补偿一下我陪你的时间和交通费用就好了,当然,如果你要参加一些其他付费的活动,我也可以帮你砍砍价,相信你是付得起费的。”于幼微故作不放心地问:
“就这些?你确定,我付得起你的小费?”他忽然抬了抬眉毛,拍着胸脯说:
“当然,我收费并不高,而且很公平,再说了,你手头没有钱,可以用你的手链抵账,我看加上这个总该够了吧。”于幼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微微露在晨阳下的那条软金手链反射着耀眼的光,是了,十几万要还是不够,他的收费真是天价了,一条前任留下的手链,扔了也就扔了,很合理。只是,他抬眉的动作,分明意味着,他的内心有更复杂的打算,那是什么呢?他的爽快的笑声提醒于幼微望向他:
“哈哈,吓到你了吧,开个玩笑,你每天只要额外给我支付3万盾就了,还是先告诉你价钱吧,省得你崩溃了,怎么样,价钱够合理吧?”于幼微知道,这其实也就是合人民币才90元钱,自然是自己所能负担得起的,不禁笑着点点头。那男孩又加了一句,
“这样我也挣得不少,还可以从带你去的几个景点挣一些提成,这样我们俩都很合适,照你们的话讲,叫共赢,?”于幼微再次微笑,甚至配合地做了的手势,虽然心里的疑虑像一片乌云无法散去,但目前也只有这样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是谁?于幼微!逢凶必化吉!想到这,她匆忙吃下自己的早餐,回房间简单收拾出一个随身小包,就跟着男孩出发了。对了,这个男孩说,他叫陈巴巴,对于这个无法下口的称呼,男孩说,只需要称他小陈就好。
来到酒店门口,于幼微并没有感到意外,面前停着一辆精巧的粉红小摩托,两只亮蓝色的头盔挂在车把上。于幼微接过头盔戴上,刚想坐到小陈的背后,不想已经骑上车子的他拽着她到车把前,示意她坐到他的前面,哇,这时她才发现,这个超长的摩托车座,可以前后舒服地坐下两人,而且座位前部较低,看来是方便乘客低于骑行者。于幼微有些扭捏地骑到摩托的前部,直接被小陈的双臂圈围,他往后搂了搂她,于幼微就舒适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双脚放在宽大的踏板前部。小陈的声音搁着头盔传过来:
“坐好,我们走啰。”他发动了摩托,两只脚都伸到踏板上,霸道地用细长穿着牛仔裤的腿包缠住于幼微的双腿,把脚放在她的前部,稍微绕了个小弯,就离开了酒店的广场,向着一个于幼微也无法判断的方向开去,这时,太阳已被乌云遮挡,天阴了。迎面吹来的风有些湿潮,却赶不到凉意。两侧的人们的新奇装扮和异域风情的让于幼微觉得自己进入了神奇的探险世界,加上身后的年轻身体,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和力量,年轻真好她沉迷于这种亢奋中的同时,也发现了,现在,他们在离开繁华的都市,开往偏僻的远郊,今日是去往哪里呢?她捉摸不定。
终于在一片集市前,摩托的速度慢了下来,小陈把两只脚啷当在车外,左右摆动着前行,方能穿过拥挤杂乱的人流。于幼微眼睛都不够使,两边的人们在各式各样的摊位前,为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讨价还价,于幼微还未来不及询问小陈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途,就已经穿过去了。等到来到一个用当地词语写着“商店”字样的门厅前面,小陈下了车,于幼微也赶紧跳下车,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他拣着小摊位比较宽松的地方锁了摩托车,带着我向那个商店门厅走去。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走到对面的墙角,那里,在那么拥挤的情况下,竟然空出了一角,左右的摊位都没有想向中间挪的意思。走近一看,稍高出地面的水泥台上,兀自放着一个普通的盘子,盘里摆着一两块所谓的点心,和几朵野花。小陈走过去,虔诚地双手合十,举到额前,微闭双眼,鞠了几个躬,才扭身回来。难道是祭台?谁的祭台?于幼微有些唐突的问:
“这里祭奠的是谁?”
“孤魂野鬼?”
“那你祈祷的是什么?”
“祈祷天气。你也来拜一拜,很灵的。”于幼微也被推向前去,她赶紧双手合十,鞠躬拜祭,祈求下雨?晴天?还是什么?还没决定,就又被小陈一把拉了回来。于幼微尴尬地把手放下,看见旁边摊位的人,向她友好地,上下双手合十,微笑,她又赶紧双手合十上下回礼,微笑。像一个做游戏样的孩子,双方的微笑都单单纯纯,高高兴兴。
走入商店,小陈和柜台后的和柜台前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呼,于幼微也想和那些微笑的人打招呼,顺便转转柜台,看看都卖的啥,谁知却被小陈一下子拉住胳膊,拐了弯,在墙角的柜台后有一个向下的楼梯,他们顺着楼梯向下走,刚拐下半层,就闻到了浓浓醇香的咖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