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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什么？”老人笑道：

“我当然是人，啊，现在只剩下魂儿了，哎，小姑娘，我且问你，你那腰上的两把剑是从哪里得来的？老夫我看的甚是眼熟，可否摘下来让老夫一观？”芙蓉紧拽着刘潼的后衣襟，底气十足地说：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剑。”刘潼回身，扳住她说：

“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这个老人是知道这两把剑的来历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把这两把剑给这位老人看一下如何？”芙蓉的脸上一阵的娇羞，心说，命都可以给你，剑算什么，拿去。她顺手摘下两把剑，并嘀咕着说：

“这剑，真的是普通的剑，你别失望。”刘潼接过剑，拿到老人面前，把两把剑的剑鞘口处并在一起，凑出那两个“鬼戎”二字，然后看那位老人的反应。不出所料，那老人仰天长笑：

“哈哈，就是它，我就知道，就是这对剑，从周时它们消失，然后到现在的出现，它们，从来没有耽误过时间。”刘潼诧异地问：

“你见过它们？”老人又一次大笑：

“何止见过，当然，我听说过它们，哦，你们别笑，能见过它们的人在地下的为数居多。你们懂什么叫凶剑吗？查西周古籍，你会发现一个解释，戎，兵也。兵即武器。亦有古籍直接说，戎者，凶也。周人大概由兵、凶之义引而称呼与之为敌的氐羌各部落为戎。所谓的鬼戎，原来只是周人对劣于他们的周边的狄戎，西戎，羌戎等等少数民族的一个蔑称，却在后来，像一场风暴一样，无可节制的，戎族自己也称戎族。为什么？鬼也者，阴险，不光明，恶劣，糟糕，诸如此类，更是无可控制，万物之精怪也。若高论，则鬼即甲，癸所生，故名鬼。癸所生儿子，即甲。传说甲身带长弓，善于射箭，才高八斗，曾为魁星，因得罪天帝，天帝将其杀死，甲就此沦为鬼，鬼才高八斗，但相貌丑陋，其丑无比，毫无阳气，终日在地府勾死人”芙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您呐，似乎有点太高深了，我就想问一句，所谓的鬼戎是谁？谁把鬼戎这两个字刻在了这把剑上，又是谁把它传到了我手里，莫非，我是鬼戎的后代？”老人被芙蓉打断，多少有些不爽，于是他故意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演说：

“历史的每个阶段总是会有惊人的相似或轮回。这却是史官们谁也说不清楚的，就比如说，商末周初，古亶公在周原筑城，混夷远遁，周原却是戎患严重。后文王征服、争取戎狄，使之莫不宾服。文王随后率西戎，征殷之叛国以事纣。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打着商王纣的旗号对周围各部落与方国的兼并，最后形成了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局面，武王时伐纣，终将商灭亡。此时的各戎族，借助周的力量，已经初具小国的雏形，是周不可小觑的边境力量。武王为保障京师的安全，放逐戎夷泾洛之北，以时入贡，命曰荒服。从此，诸戎游牧部落与周保持以时入贡，王事天子。

本来在周穆王时，因为涂山会盟，天下诸侯大多还是凝聚在周天子的周围，却因为他的爱玩，最终扔给周恭王一个国库亏空的周王室，周恭王为了增加财政收入，竟然推行土地国有，分封臣下，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和私有化，到了周懿王时，致使朝政就失控了，偏偏这时戎族部落开始侵略边境，一度兵临镐京都城。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当你悲惨时，人们会将你有的也夺走。周懿王七年，厉王生，冬大雨雹，牛马死，江、汉俱冻。如此人祸加天灾，据说此时又发生了一次月全食，终将周懿王吓破胆，选择迁徙都城到了槐里。这样懦弱之王，王位被其弟周孝王抢去十几年，而不传给太子也在情理之中。等到周孝王良心发现，终于把王位还给太子姬燮，其实却也不是个明智之举。那周夷王比他老子还懦弱，根本无法控制日益强大的诸侯，更有史书记其夷王衰弱，荒服不朝”芙蓉实在是忍不住了，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谁让您在这讲史了？欺负我听不懂，你”不想刘潼却打断了她的话：

“这位前辈讲的多精彩，所评之事占据角度亦是公平公正，如何能够打断，你不愿意听，就先去别处吧。”芙蓉听此言，吐吐舌头，心说你爱听，我就爱听，跟着这个老家伙听就是了，看他还能讲出个花来？想到这她竟毫无忌讳地挎住刘潼的胳膊，做出一副誓要与刘潼共始终的姿态。如此到令刘潼弄了个大红脸，但他很受用芙蓉如此的亲近，也就任其挎着。那老者见此情形，哈哈大笑：

“不忙，不忙，你们且耐心往下听，一会就到与你们有关系的地方了。姬燮纵懦弱到家好歹是君王，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楚国的王族们喊着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竟公然与周王室决裂，自封儿子为王时，姬燮为了树立威信，便派兵征剿。那楚国附庸于鄂国，鄂侯驭方不仅不断扩张强大，还主动与周王室开始交恶，竟率南淮夷、东夷共同叛周，攻入周腹地，对周王室造成严重威胁。姬燮这一回下定必杀的决心，同时派遣西六师和殷八师前往镇压。不仅要彻底消灭鄂侯驭方，连其国内的老少也一并剪除。自此，周王室与楚国之间结下深仇大恨，代代相传。这事还不算大，因为别有用心的纪国国君纪炀侯向姬燮进谗言，陷害齐国的国君齐哀公，姬燮竟然用烹杀之刑杀了齐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