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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来想在殿上奏禀的，”

李济和在御书房不禁苦笑，哪知居然被几个老家伙一打岔，父皇就下朝了。

“柳林是莫山君的老师，当时闵州科考有几位也是柳氏子弟特别得了关照。”

“秘书少监柳知孝那一届科考，是崔颖做考官……”

桩桩件件数下来，朝堂中一大半是崔、柳、郑家的门生。而且，每届科考拔得头筹的都是氏族子弟。

以往可能觉着是高门大户确实有本事有学识。

但是，随着分析其中这些弯弯绕绕，就逐渐看出，学识不一定有，关系是一定有的。

从前朝隆华皇帝在位时，四大显姓就占着朝廷的半壁江山。

李启开国，因为也依赖了几大家族的势力，不好对其下手。

所以，所谓科考，竟是给了他们光明正大往朝廷塞人的手段！

李济和在下面说着，李启就听着。

半晌后，李启打了个哈欠，“都说了，这事，急不得。”

李济和不由抬头，可是不解决，朝廷用人怎么办？

莫非就听那些个老家伙天天在朝堂上纠缠谁家儿子唐突了谁家小姐？

“臣已经同太傅等人开始拟定科考新律，以后的科考命题都与时政相关，再不能只凭咬嚼史书就博得一官半职。等拟好了给父皇过目。”

李济和有点倔脾气。

他自小把这天下视作自己要倾尽一生守护的，谁人想在这里谋权作私，他都容不得。

李启揉揉眉头，要不干脆让位给儿子算了？可是他这脾气有待磨练啊。太急躁了。

“你且回去吧。”

李济和顿了片刻，顺从地出去了。

……

“出来吧。”

御书房书架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秦王李济衡。

李济衡比李济和小三岁。有了一个能干的哥哥在外主事，承担家国重任，李启对他就放松多了、

他甚至不用专门的老师，就跟着所有官宦子弟在官学读书。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要成为闲散亲王的人，才好成为更有用的人。

李启当政后不久，就建立了暗廷。

虽然叫做暗廷，却是光明正大地摆在明处。其责任一为在南国各处安排探子揪出前朝余孽修月人的钉子。

其责任二为，观察反动势力，护卫天家。

“你之前说的，柳林新纳进房里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莫山君的女儿？”

李济衡坐在下首，斟酌着语句。

“臣也是猜的。那名小妾唤作阿樱。但是臣听见过柳萌的妹妹叫她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