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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雪和那个男人跑了，洪如大师死了，周炎心甘情愿地被关押着，萨迦寺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唯一让北商皇帝感到的高兴的事情便是楚绍得到了万灵刃，北商的皇帝是真心为此感到高兴。

回华都的路上，北商皇帝又一次将风瑾瑶喊进了御撵。

“风府瑾瑶，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北商皇帝慵懒地歪靠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黑子，“你这丫头，怎么在萨迦寺里待了几日就规矩起来了？可别跟朕说是夜里入梦得佛祖点化。”

“陛下说笑了，臣女与佛祖无缘，”眼中流光一转，风瑾瑶习以为常地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轻声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便是臣女也不能即刻就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嗯，”北商皇帝叹息一声，“阿绍都与朕说了，他又欠下你一个救命之恩。”

风瑾瑶懒懒道：“青阳王客气了，这一次可不是臣女的功劳。”

“可若没有你从旁指点，纵使阿绍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安然归来，”瞄风瑾瑶一眼，北商皇帝不经意似的问道，“给朕说说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那么多事的？你那个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她最后跟烈周的人走了？”

暗道北商皇帝果然还是问了，风瑾瑶抬眼看着北商皇帝，娇俏道：“臣女还当陛下召见又是为了询问青阳王的健康状况，结果陛下这一次是想审问臣女的啊。”

“才说你规矩了一些，就又跟朕没大没小的！”北商皇帝笑着瞪风瑾瑶一眼，“朕若想将你当成犯人审问，还会找你来下棋吗？”

风瑾瑶撇撇嘴，孩子气地小声嘀咕道：“陪您下棋还不如受刑呢。”

“嗯？你说什么？”北商皇帝瞪眼。

“没什么没什么，”风瑾瑶谄笑道，“臣女是说能与陛下对弈是臣女三生修来的福分。”

“就会跟朕耍滑！”北商皇帝低笑出声，“别以为你转移了话题朕就会忘了刚刚问过什么。”

“陛下英明，”风瑾瑶没什么诚意地拍了句马屁，那敷衍的模样又将北商皇帝给气笑，“臣女知道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探一是因为担心臣女的安危，二是因为担心北商的太平，臣女铭感五内，也十分敬佩，但还请陛下恕罪，有关此事，臣女不能说。”

北商皇帝不恼，只是脸上也没了笑意：“因为师门训诫？对你来说，师命比君命更重要？”

放下手中的棋子，风瑾瑶改坐为跪，俯身叩首：“臣女不敢，臣女生为风家之女，学会写的第一个字就是忠字，更是从不曾忘记先父先母的教诲，将国为先，君为天这六个字铭记于心，若陛下此时是以君主的身份发问，那臣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分欺瞒。请陛下下令。”

风瑾瑶伏低叩首的姿态要多谦恭就有多谦恭，要有多顺服就有多顺服，可听了她这番话后，北商皇帝丝毫不觉得她是在顺从。

寒着脸静默半晌，北商皇帝终是叹息一声：“你这丫头啊，像极了你娘，固执倔强，又舌灿莲花，明明说的是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却又让人找不出发火的理由来，若朕今日以君主的身份命令你做这违背师训的不义之事，那朕成什么人了？真是好人都让你们做了！”

风瑾瑶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看着北商皇帝：“陛下是明君，宽容大度，善解人意，怎么会下令让臣女去做不义之事呢？”

“拍朕马屁也没用！”北商皇帝笑瞪风瑾瑶一眼，“起来吧起来吧，若让人瞧见你这副模样，还当朕以大欺小呢。”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