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此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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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燕春楼,墨瑶快走两步赶上萧棠,担忧的拉着他的手,柔声问道:“萧棠,你没事吧?”
萧棠顿住脚步,抬手按了按额角,身形有些摇晃,墨瑶的心登时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头疼吗?”
“没有,”萧棠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阵嗡鸣,他撑着墙甩了甩头才觉得好受了些。见墨瑶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我们还要找四弟吗?”
墨瑶闻言一怔,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章玉君,她也是一脸震惊,“这……”
“萧棠,你还记得什么?”墨瑶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棠奇怪地看着她,“不是章小姐看到四弟进什么楼了吗,我们要去里面找他吗?”
墨瑶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轻笑道:“不去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君姐姐了,还是回去找凉秋他们吧,明清找不见君姐姐怕是快急哭了。”
“好,”萧棠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去河边找凉秋他们汇合。”
三人原路返回,回想起易水心的种种表现,墨瑶不禁对章玉君言道:“君姐姐,那易水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她日后进了晋王府,你可要小心应对。”
章玉君啊了一声,侧目看向她,俏丽的脸上满是好奇,“我正想问你,你性子和顺,可今晚为何会对那么一个弱女子咄咄相逼呢?”
“弱女子?”墨瑶不以为然,摇头道:“你可别被她的模样给骗了。君姐姐乃武将世家出身,当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攻城为下,攻心才是上策。”
章玉君点点头,“对啊。”
墨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难道你没看出来易水心本就有意用苦肉计,只是贸贸然冲上去显不出她的伟大才特意出声与我们搭话的吗?”
“竟是这样?”章玉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我没看出来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墨瑶顿了一下,她怎么看出来的?自然是前世与温芷兰打交道中积累下来的经验啊!
她叹了口气,耐心地与章玉君解释起来,“萧棠一进屋就将萧寒的身份亮了出来,当时易水心毫不惊讶,说明她早就知道了萧寒的身份,鸨儿都不知道萧寒的身份,她却知道,说明这是萧寒亲口告诉她的。”
“堂堂的晋王为了她与兄长大打出手,恐怕她心里早就乐疯了。在那个关头,她突然出言让你我劝架,不是想引起萧寒的注意,就是她知道你我二人有一人心系萧寒,此时出言不过是想耀武扬威罢了。如此,一来让萧寒知道她的好,二来可以给你我一个下马威,三来,她明知萧棠因为她的事正在气头上还敢出言,便是要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章玉君此时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她听了墨瑶的分析,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会吧,她不过就……就说了一句话,会有……这么多意思?瑶瑶,是不是你想多了?”
墨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若只是我想多了,那么,她明知道当时萧棠和萧寒打得不可开交,任何一人的拳头打到她身上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她还急着往上面扑,不是找死呢?”
“也许……”章玉君咬了咬唇,“也许她是真心喜欢萧寒的。”
“真心?欢场里的真心?”墨瑶嗤笑道:“倘若她对萧寒是真心,一开始在萧棠和萧寒因为她的事起争执时她就该劝着萧寒了。可她不仅没劝,在他们二人打起来的时候还让我们去劝,后来因我出言讥讽她才扑了上去还因此挨了一拳。”墨瑶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脸严肃地问道:“换做是你,你哥哥不仅出言侮辱你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还怂恿你的心上人以身挡拳,你的心上人因此受伤,那么你可会记恨怂恿的那人?”
“这……”章玉君摸摸鼻子,沉默不语。
“她这么做表面上看是阻止了萧棠与萧寒,可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让萧寒记恨我和萧棠罢了。”
听了她的解释,章玉君疑惑地看着她,“你既然知道她的目的,为何还要怂恿她去以身挡拳?”
墨瑶笑着将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淡淡道:“萧棠是我在意的人,萧寒是你在意的人,伤了哪一个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何必呢。她易水心算什么,她伤了与我何干?既然她有心做好汉,我为何不成全她?”
章玉君哑然,“……好像是这么回事……”
萧棠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一直想问问她们再说什么,直到听到那句“萧棠是我在这意的人”,之前的所有疑问都化作了虚无,不禁悄悄红了耳朵,好在这是夜里,也看不出来。
看着章玉君那呆愣愣的模样,墨瑶不禁提点道:“易水心既然知道了萧寒的身份,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么个金主,要知道入了青楼的女子想要翻身只有攀高枝。或许她之前还没有把握让萧寒给她赎身,可挨了这一拳就不一样了!”墨瑶说着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早知道我不去怂恿她了,由你去挡一拳说不定晋王就对你另眼相待了,如今她怕是会借着萧寒的愧疚让他帮自己赎身了!”
章玉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是想让萧寒对我另眼相待,但我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这我知道,但不管怎么也总比让她捡个便宜来得好啊。”墨瑶狠狠地咬了咬牙,气恼道:“我倒是小看她了,她分明是算好了时辰才伤在萧寒手里的,能将时间算的那样准确,说不得也是个会武功的。倘若她将来真的进了府,姐姐切记此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