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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尽破解小符文用时更少的较量中，宁负败了，他极为感慨，情绪莫名：“如此天才，出自南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世间的符阵之学，以往最强符阵修士都出自神国，现在看来，你也不错，有点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就是成为最厉害的符师阵师？

又衰又疯的宁负言语之间透出喜悦之意，叶小静明白，自己毕竟也算他的学生，学生优秀，老师高兴理所应当，想到之前他的急切，问道：“下来要做什么？开始学习基本阵法？”

“哪里会这么简单？”宁负长发甩动：“破解是小符文的第一步，下来要熟悉小符文。你已破解它们，而且很快，但你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熟悉它们，记住它们。虽然简单，但每道小符文都是有意义的啊。先前你明悟法则，是为了破解小符文，现在反转一下，开始研究小符文，体会其后的法则。”

“要研究每一道符吗？我听人说，修士学府只选最有代表性的小符文教授学生。只要能明白符文背后的法则，只要能解开遇到的每一道符，应该可以了吧？”

宁负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学习小符文，既要着眼于法则，也要着眼于符文本身。为什么很多同类的小符文非常相似，却又决然不同？如果你能体会每道小符文的特别之处，你的符文术才算有了根基。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要图快。”

停顿，又道：“这是通往符阵大师的必经之路。”

叶小静有些惊愕：“你要教我成为符阵大师吗？”

宁负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好像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既然已经开始学习符阵，干嘛不成为最好的那名修士？况且，你有这个天赋，所以必须成为大师。”

从讲解碑文那时候起，叶小静就开始敬佩宁负的才学，对他越来越信任，最后将他视为一个强大的高级修士，现在从话语神情中更是看出他的宗师气概，笑道：“好吧，我会努力。符阵大师的第一步，就是熟悉所有小符文？”

“破解小符文的最好办法就是洞悉法则，精通小符文的最好办法就是研究符文本身，对符师来说，洞悉法则就是为了精通符文，其实你早先以修炼符文而参悟法则的办法是对的，那样你精通了符文，也明白了法则，只是太花时间。

小符文是什么？是代表一个法则的符号。

为什么它只能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别的形状？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很多时候即便画好了形，并不算画成了符，为什么？因为符文没有聚集该有的能量，它是死的，没有生机，真正的符文是活的，能量充沛，一触即发，当然，这个对你不是问题。

现在你对基本法则已经明悟，也破解了小符文，那就重新开始研究小符文吧，这次速度会很快。”

叶小静察觉宁负的气色好了很多，生命气息略微有所恢复，知道自己的生命药水起了作用，点了点头：“我本来也不那么急，只是之前你一直催我，要我加快。”

宁负微微一笑：”你的药水不错，我发现还能再多活一阵子，所以就不急了。开始的时候最重要，如果你按照我的方法，先学好小符文，再学好基本阵法，即便后面没有我，你依然会成为符阵大师。学府里有不少天才，他们不在乎小符文，在符阵上走的路反而会更长一点。”

还能多活一阵子，那就是说，距离死亡依然不远，叶小静心中叹息，有些伤神。

“如何鉴别我的小符文已经精通？”

“会有办法的，而且还很好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宁负语含期待。

永和53年秋，叶小静又开始了最初的小符文之旅，将五千一百二十三个小符文从头演绎，一一分析，他采用宁负所说的对比法，将相近的同类符文比较研究，参照法则，临观异同，潜心摸索，勤勉之程度与读碑没有差别。

每天上午修炼枪法，中午去狐尾巷说话片刻，午后回来将小符文学到深夜。

叶小静在读碑期间，下午晚上都不在崇明府邸，陈述无聊之下，除了多去几次建威伯爵府和桂亲王府，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在走街串巷，结果又干了几件离谱的事情，比如把谏议大臣胡伯远的倒霉儿子从风月场所揪了出来，送到他的学府问责，起因是胡伯远在桂亲王府将不成器的儿子骂了几句，于是崇明王子决定替老子管教儿子。

叶小静突然回府修行，陈述愿意在家待了，龙城终于安静了一些，管家陈伯给凤凰城写信时又能写上几句好话，扈从陈泰的日子也过得闲舒起来。

后花园的垂柳下摆了一张躺椅，叶小静躺在上面，对着池塘，睁眼的时候就画符，闭眼的时候在思索。

陈述拿本书坐在不远的地方，高兴的时候就看书，休息的时候观察叶小静，几天以后眼神就像在看王宫里豢养的异兽，极为疑惑地问：“符文就这么有意思？”

“对你来说没意思。”陈泰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