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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医生，心里虽然有谱，但是判断却不如连禹诺那般精准。

连禹诺低头，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十！

百分之十！！

程燃此时已经被连禹诺打了麻醉，连禹诺正在做手术，用他的方式止血，他不是取不出子弹，而是需要一个手法精准的人来配合他，不然一旦出现一丝一号的偏差，程燃的命都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所以，他只能等江念过来。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绿色无菌服的女孩直接跑过来，她眼中的泪，几乎花了她的脸。

江念看着手术台上的人，眼中的泪水早就决堤，她抬手擦着眼泪，不让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活着，程燃，你答应过我你要活着的，你必须活着。”

江念此时已经拿上了手术刀。

“他的胸口有两颗子弹，一颗，距离心脏四公分处，另一颗子弹，擦过心脏，至心包膜受损。”

这是系统扫描的结果。

这话，是她和连禹诺同时说出来的。

两人的话音落，整个手术室，顿时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

“擦过心脏，心包膜受损？”副院长也参与了这次手术，惊在了一旁，“可是，刚刚送过来时，医生说只有一颗子弹啊！”

能撑到现在，程燃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程燃的这个奇迹，是因为有江念，他一直在撑着，和死神战斗！他意志力太强大，致使他活到现在！

副院长扶了扶眼镜框，叹息说：“程太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放弃手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太低了，就算做手术，也不过是白白折腾程少将。”

副院长放弃了，这样的手术，只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这台手术没有任何的意义，也不可能成功。

“你们出去吧，我和念念来。”

连禹诺冷硬的出声！

江念倏地抬眸看向连禹诺，连禹诺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是程燃，他不会死！我是他二哥，也不会让他死！”

听到连禹诺这么开口，医生们安静的退了出去。

门外等着的人看到医生们面露哀色的走出来，所有人瞬间都绷直了身子。

“陆少爷，程少将的情况比我们一开始预想的还要严重，手术也根本没有进行的必要。”副院长叹了口气，“你们准备和程少将做最后的告别吧！”

副院长扭头看向手术室内，在医学界，同样惊才绝艳的两个天才，此时正在救治一个濒死的病人，或许，他还有希望吧，纵使他认为这个希望很渺茫！

医生的这句话，让路雨生夹在指缝中的烟突然就掉在了地上，他却仿佛浑然不知，呆呆的站在那里，几秒以后，他靠着墙，缓缓下蹲，伸手掩面，隐隐有哭声从他的嘴中传出。

林深赶到医院时，刚好听到医生的这句话，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脚底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也不敢动。

“老五……”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一步一步的挪动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雨生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痕，说：“四哥，我们进去见三哥最后一面吧。”

“他说他没有家人，我不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孤单一个人。”

林深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三哥最后的时间，肯定是想单独和三嫂在一起。”

这种纠结，说不清，道不明。

手术室里，江念握着程燃的手，心里也明白，心包膜受损，哪里还有活路？

可是，她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她的神识进入医药系统，看着于归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脸色，头一次这么凝重。

“于归，你总是和我说，你们的星球医学发达，医疗水平很高，你们那里的人平均寿命都很长，那你告诉我，心包膜受损，可以治吗？”

江念的表情很淡，淡到于归细致的看去时，都看不明白她此时在想什么，他知道她不是随口问，而是很认真的回道：“我们那边有一种修补之术，可是修补心包膜，让病人有百分之七十的机会活下去，而且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身体也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这个方法，系统有吗？”江念的心咯噔一跳，眼底露出一抹惊喜。

“有，可是，主人，你权限不够！你现在，连九宫格第一阁都没有激活，又如何妄想激活第二阁呢？”于归恭恭敬敬的回道她。

“于归，我命令你！把心脏包膜修复的相关资料给我。”

于归很郑重的回她：“抱歉主人，您的权限不够！”

江念面色沉冷的看着于归，她注意到他的用词，他只是说她的权限不够，而不是他做不到！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可以替她开启九宫阁第二阁，取出资料的。

江念想，也对，他毕竟就是这个体统本身，若是他连这些能力都没有，那他的存在，几乎毫无意义！

“于归，如果我非要要呢？”江念冷眼看着他，于归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冷意，“这个手术的资料，我一定要，因为，我要立刻坐这个手术！”

于归面色沉冷，看着江念，说：“主人，我说了，您是因为权限不足，强制突破九宫阁会给您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要是你的手术失败了，系统就会自动触发毁灭系统，到时候您就会……”

“变成白痴？还是死？”江念冷笑，“你不给我，也可以，反正程燃死了，我不会独活，我不做这个手术，他会死，我做这个手术，他还有机会活下去，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江念的眼中坚定无比，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于归，“你当初说过，我要是沾染上人命，这个系统会触发毁灭程序，若是这个系统毁灭了，你呢？你还会存在吗？如果我自杀了，死了，于归，你又会归于何处？”

你又会归于何处

于归微微拧眉，看着江念，总觉得这句话以前也有个人同他说过。

脑中的片段一闪而逝。

片段中，女人捧着他的脸，声音温和，说话却残忍。

我死了，你会归于何处？

所以，他的名字叫于归！

于归微微恍然，他知道江念在说道自杀的时候，不是假的。

“系统终身绑定，你死，系统也会毁灭，我也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