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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林老师手里拿了一只仿真鸟，唐瑶他们要求临摹鸟儿。唐瑶这边都已经打了个轮廓了，每次抬头都能看见讲台前头还是照样一片狼藉，形态各异，无非就是东边的纸屑跑的西边，西边的纸屑又混进东边。沈荣光似乎与这地有着千丝万缕的感情，一寸一寸的用扫帚抚摸着地面，仿佛是在演唱一首唱不完的情歌，似是要唱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一般。

唐瑶举手，“林老师，沈荣光的动作实在磨叽得我肚肠都痒起来，你能不能罚他点别的事，这地我替他扫了。”

“让他自己扫。”

片刻后，唐瑶走了出来，“林老师，等我扫完以后你再罚我。他再这么磨叽下去我就要癫狂了。”唐瑶三下五除二将地面清扫一空。簸箕里的纸屑倒进教室前头的垃圾桶里。扫帚放好回到原处，前后没到两分钟。

“厉害呀，唐瑶同学。”犯事的主一点也没有任何羞耻心，身子还挪过来冲着唐瑶竖了个大拇指。

“您的夸奖我可受不起。”唐瑶揉了揉太阳穴，再抬头时，前方终于清明一片。

日子，有时五味杂陈，有时还要凑活着过，可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却是能捣实的整洁一些的。这与能力无关，只看个人态度。唐瑶虽没有许晓晨强迫症似的洁癖，扣的文稿纸平整的虐心，却也是对环境状况非常在意的。特别看不惯磨叽的大爷类型，比如眼前这个不知厚颜无耻是何意的沈家四爷。

“四沈，除了今日的这一副写真图，放学之前再交一张鸟的剖析图。画不完不许回家。”林老师怒气冲冲，和艺术系的画师沾不上一点儿边。

唐瑶想，她若是林老师，遇上这样的一个学生，大概也是一样会人格分裂的。唯有如此，你才能打破你原本拥有的一切从容和儒雅，强迫自己变的凶悍和蛮横，去应付那些原本已经全部被自己排除在人生之外的人。

“林老师，我又不是鸟，怎么剖析。”

“你现在就是，剖析自己，顺便也就剖析鸟了。”林老师的话语有些偏激。听在唐瑶耳里却非常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