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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死吧。”

她猛地加速，手中的短矛横起，对着凌豪的胸膛，径直刺去。

而凌豪，没有反抗。

准确的说，是来不及反抗。

随着“扑哧”一声，那根短矛没入了凌豪的身体，从凌豪的后背透出。

“咳……”

一口血，立刻从凌豪的口中吐了出来。被穿透了身体，就算他肉身再强，这种伤，是不可能扛得住的。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痛，凌豪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视线一花，意识有些模糊了。

“好……好痛的啊。”

凌豪轻声喃喃。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好多的画面在凌豪的脑海浮现。

以前和叶欣生活时的点点滴滴。叶欣在开心时的笑颜，在生病时熟睡的脸。还有那个昔日温馨的小镇，还有那场火海，以及那个燃烧着的废墟。

回忆中的圈圈点点，都在浮现着。

不曾散去。

凌豪伸出双手，渐渐握住了短矛。短矛上，黑暗的灵力扩散着，在侵蚀他的双手和肉身。

透过面具，可以看到，渐渐的，凌豪的眼神涂上了一抹狰狞。

“偿还……么？”

到底什么叫偿还呢？

自己从小过着艰难的生活，有时饭否吃不饱。就连后来，家园都被毁了，认识的人也全都死去。凌豪没有做错过什么，但幸运的天平从来没有向他倾斜。如果这就叫偿还的话，那么又有谁来偿还他们？

“可是……谁又来偿还我？”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不是为了生存而活着？如果硬要说偿还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他应该偿还的。

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眼睛失明的小女孩，和那令人心疼的笑颜。

在被刺穿的肉身里，承受过的痛苦和思念。既然曾经答应过了的，要用一生去守护。要是不伸出手握紧，一切就会消逝得那么凄凉。

消逝得，连偿还都得不到。

凌豪目光凶狠坚定。他发出了一声怒吼，双脚踹向女子。

这一下的爆发，连盔甲女子都没有想到。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血杀殿残渣而已，理应被自己无情地杀死。

可是，那双眼神，却是那么的不甘。

凌豪的疯狂让盔甲女子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时间只是一刹那，凌豪借着双脚的力量，终是把盔甲女子踹飞了出去。当然，他自己也向后倾倒，落在血羽的身边。

那短矛随着盔甲女子被踹飞，也化为灵力破碎开来。

幸好那短矛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只是刺中了偏右肩的地方，但这也让凌豪的整个右臂都有些麻木了。

凌豪忍着疼，半跪在地面上，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呵呵……”

凌豪最终是苦笑出声。

现在，已经是绝境了。

……

血羽从凌豪身边爬了过来，她看着凌豪浑身是伤，此时后者的右肩处有一个的流着鲜血的洞。

她着急了，很想做些什么，可是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有人教过她，她根本不知所措。

凌豪坚持着坐起，一口血从口中吐出，鲜红的血将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他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已经临近奔溃的边缘了，撑不住了。

“血羽，你可以先逃吗？”凌豪看到血羽靠了过来，他缓缓开口说道。

语气中带着一种拜托的意味。

“我还有最后的挣扎，说不定可以破开这个灵阵。”

只要破开灵阵，就还有逃跑的机会。只要抓住机会，就能活下去。

他希望血羽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血羽听闻后，却是看着凌豪，剧烈地摇着脑袋。

“不要。”

她的声音很小，也很清脆。

她脸上的表情很着急，甚至还带有一些害怕。

凌豪看着她，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子。不过，血羽这样子也挺可爱的呢。

……

“如此的话，还真是……头疼了。”

凌豪无奈地笑了笑，声音微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