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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客阖了阖眼，反问：“你不问我怎么发现陈路，是知道他身上那块纹身的含义吗？”

南邶点头：“你身上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纹身，我想，你母亲应该是把陈路当成是你来养了。”

“……你错了，她是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来培养。”江客敛低眼睑，声音闷闷的，“然而，我却是那个最特殊的个例。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恨不得将我抽筋剥骨，千刀万剐。陈路这样的养子说不定还有很多。”

南邶抚了抚她墨黑的长发：“那么……放逐呢？是放过自己的意思吗？以你对你母亲的了解，她会怎样对陈路？”

江客合上双眼：“放逐，或许意味着她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不过也只是变了态的良知而已。至于对陈路怎么样，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应该还不错。”

南邶没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指腹摩挲她耳畔，柔声哄着：“好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回去。少操点心。”

江客窝入他怀里：“好”

翌日，一行人起的很早。

方雅然在临别前多看了江客一眼：“认识你很高兴，江客。”

江客勾唇：“一样。”

方雅然扬起灿烂的微笑：“希望我们来日还能做朋友。”

时雨附和：“我也是。”

江客偏头：“但愿。”

凌悦本来要和南邶等人一同回市区，但她临时接到任务，要去趟外省出差，便没与江客这边一起。

临行前，凌悦回头，意味深长地嘱咐江客：“江客，别让愤怒吞噬了自己的心。”

南邶面沉似冰，但对这话却无法辩驳。

触底的愤怒会是江客将来走向极端的导火索，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江客颔首，半耷着惺忪的眼皮：“凌警官，多谢提醒，我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