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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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客坐在十字架下的高台处,小手把玩着不知从教堂后哪棵树上折下的枝干,口里哼哼着这里孩子不太熟悉的童谣民歌,悠远冗长。
其他小孩子习惯性躲入教堂避难的地窖,一层二层完全不见踪影。有的孩子对江客起了很大的好奇心,试图留下窥探村民的动静,被齐玉和那名女孩悄悄拉走。
清澈空灵的歌声鼓动着村民们的耳膜,熟悉又陌生。昏黄灯色的照影下,由穹顶之上蜿蜒而下的壁画莫名蒙上一层恐怖的色彩,张牙舞爪,诡异莫测。
习习的凉风穿过不成规格的花窗玻璃,丝丝在教堂内游淌。江客唇瓣翕动,古老的旋律溢出口中,随着某处冉冉蕴藉的檀香气味,像一定镇静剂一样蛊惑着几乎所有人的神经末梢,又如涓涓细流般沁入每个人的骨髓。
村民原本狰狞的目光此时变得怪异非常,他们没像以往那样,如同虎狼捕食一般急切地寻找自己的猎物,反而平静地坐在排椅上,静静聆听。
二层的女孩和齐玉捂着口鼻,讶异地看着逼仄相对的江客与村民,想起几小时前江客问她们索要的东西。
齐玉不是很懂眼前这一幕究竟怎么回事,与身边的女孩手语几句。女孩像是思考了一阵儿,慢吞吞打了一个手势“催眠”。
齐玉担忧:“那她不做防备,万一自己也中招怎么办?”
女孩:“她自己就是实施催眠的人,怎么可能中招?况且,她身后就是风口,这点药量没事的。”
江客继续吟唱着,双条小腿晃来晃去,身后的十字架与她海蓝色的运动童装莫名融为一体,深邃瞳仁下波光粼粼的灯影倒映在村民眼中,逐渐变幻成各种扭曲斑驳的光点与色块。
“阿苋!!”
就在这时,大门咯吱一声再度被推开,紧接着,一声沉怒的冷喝突兀闯入,清澈的童音由此戛然而止。
好在村民们并没有因此彻底清醒,木然的目光在来人身上停滞一瞬,便再次浑浑噩噩,沉寂于刚刚的歌声当中。
江客冷冷看着大步走近自己的陈愫,小脑袋一歪:“你表演的时间到了,你不是很喜欢打人吗?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