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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闭上眼睛的湘家老祖，直到湘家五叔死去，混浊的双目才缓缓睁开，他目光没有之前的犹豫和惋惜，只有果敢和坚定。

“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湘家老祖抬头看向天空犹如天神一般的英俊男子。他这一剑给自己带来了第二次震撼，不过已经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不孝湘水寒乱族规，理当死！”这死一字很绝对，不容抗拒，之前那些人虽然对湘水寒冷嘲热讽，直到湘水寒杀了自己五叔的时候，心中虽然一阵冰寒，不过听到了老祖宗这句话，不由的一怔，他们对杀了湘水寒，是一点都不赞同的，毕竟此人之强，绝对可以让湘家恢复巅峰，此刻要是杀了，这湘家怕是千年之内乃至万年都是大衰。

湘家毕竟是利益性家族，死一个讨人厌的五叔不足挂齿，他们更加关注的是湘家能不能鼎盛。

湘耳一听跪在地上说道：“老祖不可啊！弟弟是一时犯糊涂，罪不该死啊！”

湘家二叔也跪下求情。“老祖，水寒一时鲁莽，况且眼下断然不能失去水寒。”

很多人都附和，他们实在不想损失这样的人才。

湘水寒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二叔，缓缓的说道：“你们不要替我求情，我此番正是要带我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还在替湘水寒说话的人，话锋一转，又开始唾骂湘水寒忘恩负义。

湘水寒面沉似水，看向那唯一值得做自己对手的老祖宗，剑头指向湘家老祖，语气很坚定的说道：“出手吧。”

湘家老祖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带着浓浓的赞赏和惋惜。“后生可畏啊，我们老一代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复之地吗！”

湘家老祖混浊的老眼带着沧桑之意，他真的很老了，寿命将至，但是他不得不为湘家踏出一条光鲜的路。只有杀了眼前之人，才有一线可能。哪怕这人是湘家这么多年来天资最惊人的天才。

这才是北芒真正的规则。就算你是天才，天才先天很足，如果没有后天的时间，你终究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世间不缺天才，缺时间成长的天才天资再强又如何？只有扎实的修为才是王道，没有势力庇护你，这所谓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湘水寒的寒冰剑气和湘家老祖恐怖的镜之力弥漫整个湘家。

哪一战斗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关山城很多老怪都意识到这场对决，皆是露出惋惜之色，于此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湘家那老鬼，心如此坚定，换作他们还真舍不得这样惊天天资的后生。

天才多夭折，可悲可泣。

突然湘淋胸口一疼，似有所感，不顾一切的就要冲出门外，却被那丫鬟死死的抱住，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她有种预感，她的父亲出意外了，而且那气息很近。

那一日后湘淋再也没有看见那个气质翩翩，脸上的神色始终静若止水般父亲。

湘水寒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而此人的名字更是成了湘家的禁忌。

坐在马车上的小清水眼角莫名的流下泪水，那一刻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他内心有一股很微弱的感觉，有那么一道高傲的剑气渐渐的消散。

余量和张只不知所措，纷纷去安慰。

“看不着，老弟你也不要哭啊！乖，哥哥在呢！”张只抚摸小清水的脑瓜子，像是一个哥哥对一个哭泣的弟弟一般温柔，这种温柔在张只身上很难看见。

余量看着张只有些纳闷。“张只你进入角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专业的，都还没呢！”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林大志似有所感，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并不能感觉里头发生了什么，只是对着车夫说道：“麻烦你返回书院！”

车夫回道：“陌南书院？”

林大志点点头，此刻小清水依旧流着泪水，稚嫩的声音在车厢中回荡。“我……我……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