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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样的回答时，方关南没有动怒，只是虎目微睁地看了陆冲霄一眼。而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眼神，却已经让其遍体生津了。

陆冲霄此时只能勉强暗运功法抵御着这股威压，同时心头更是骇然不已：练气天境果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抗衡的，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所造成的威慑竟然都恐怖如斯。

方关南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开言道：“我很想知道，我那女儿究竟有哪点配不上你，才让你如此地百般推脱？”

陆冲霄强顶着压力勉强摇了摇头：“令千金娇艳无双，实力比之同龄武者也是出类拔萃，加之有城主闺阁这样的出身，实在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

方关南闻言点了点头，眉宇间却也多了一丝疑惑：“你若果真如此寻思，又为何一再推脱这门婚事？”

陆冲霄此时额头已有青筋微微凸起，但却依旧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原因无他，小子在不久之前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二人虽还没有定下终身，但却是已有了肌肤之亲，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个婚嫁的仪式而已。在我心中，只有她才是我的妻子，自然不敢再高攀城主大人您的千金。”

方关南听他如此坦诚地说出这一切时也是略感诧异，心中对陆冲霄的好感也不由再多了几分。奈何此人涉及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都要再为她争取一下。

“你自己也说了，你与那女子并未成婚。既如此，你便还是个自由之人，娶我这小女又有何不可？莫非是觉得我这女儿比不上那女子吗？”

陆冲霄此时本就有些不耐，加之一再被方关南以实力相欺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暴躁了，冷笑几声后言语颇为冷淡地回答道：“方城主，你的女儿是好是坏跟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打算拿她跟我的未婚妻比，所以你大可以收回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再则在这个时代娶妻纳妾的好像也挺正常，我只不过是不想太早沾染这些罢了。但如果城主果真这么想把自己女儿许配给我的话，我陆冲霄可以试着考虑一下。反正我就算不娶妻，纳个小老婆伺候我也总归是不错的。”

“放肆！”方关南眉头一皱怒意顿生，微一抬手间陆冲霄已如个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而出，紧接着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方关南所书的那个武字上。

陆冲霄连咳几口吐净了口中的血水，随之却是面露一丝嘲弄地抬眼看着方关南道：“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让城主你如此大发雷霆？”

方关南面色阴沉地朝陆冲霄摔倒的方向迈了一步，同时身上的威压再度聚拢向其挤压了过去：“你这蠢子好生无礼，我方关南的女儿，岂能与你为小作妾？！你要么就娶晗儿为妻，要么就准备交代遗言吧。”

“呵……呵呵呵呵……”陆冲霄闻言有些放肆地笑着，两排森白的牙齿在鲜血的相称下显得异常诡异：“我会娶妻，但不会是你女儿，永远都不会。”

“啪嚓！”一声刺耳的声响骤然自客厅的屏风之后传来，听上去应该是某个瓷器掉在地上被摔碎的声音。

方关南似乎早就知道屏风后面有人，微微叹息的同时头也不回地开言道：“出来吧。”

片刻之后，方晗垂着头从屏风后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出来，缓缓抬起头来有些麻木地轻声叫道：“父亲。”

方晗依旧是一袭红衣，但那张脸却已经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

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的陆冲霄，方晗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随后转身对央求方关南央求道：“父亲，放了他吧。”

方关南摆了摆手示意方晗退下，随后却是面露一抹阴翳之色地又朝陆冲霄走了一步：“小子，有些事你还是想明白的好。斗泰城里每天都有人死，而且不会有太多人关心死的是谁，又为什么死。”

陆冲霄闻言愈加嘲弄地翻眼皮斜了他一眼：“我是从最低贱的杂役一路摸爬滚打才活来的，那时没谁会把我当人。而现在我成了人，却比之从前更清楚了人命究竟有多轻贱。死？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