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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山打量苏涵的同时，苏涵也在打量赵北山。眼前这人大概一米八的个子，与穿上高跟鞋的自己差不多高。相貌算得上英俊，但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严肃，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

苏涵收回视线，发现赵北山依旧在盯着自己看，微微有些愠怒的说道：“赵先生，这边请。”

听到对方语气，赵北山才惊觉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女孩子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忙收回视线。只是苏涵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苏涵冷哼一声，甩开长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往里面的屋子走去，赵北山连忙跟在他后面。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

苏涵的脚步忽然顿了一顿，冷冷道：“我没有用香水，流氓！”

赵北山一愣，自己只是问一下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就被扣上了“流氓”这么大的屎盆子。这女人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

走了几步才醒悟过来，没有用香水，那就是……那自己刚刚抽鼻子的动作……

早知道就跟死党学一些跟女孩子打交道的技巧了，赵北山揉了揉鼻子，无奈的说道：“咳咳，对不起，苏小姐，我只是……”

“你才是小姐！坐到那儿去，把合同签了。”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另一间屋子，苏涵指了指墙边的一把椅子，随后把合同往桌子上一拍，冲着赵北山说道。

赵北山只好讪讪的坐在椅子上，翻开合同阅读起来。苏涵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拘谨的样子，忽然又有些心软。他不过是无心之失，自己却用那种态度对他，谁让自己那几天来了呢，凡是女人，那几天来的时候喜怒无常才是正常的嘛。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苏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弧度。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真是一种无法用常理理解的生物；和疯子讲道理的是傻子，和傻子讲道理的是疯子，和女人讲道理的人又疯又傻……”赵北山捕捉到她这个微妙的表情，脑子里浮起一片弹幕式的吐槽。

徐虎不可能信任一个毫不知底的人，更不可能把他带到总部来。赵北山的底细，他们早就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几岁开始穿开裆裤，几岁还在尿床都查出来了。确认这人身世清白，不会是别的组织派来的卧底。基于各种详尽的资料，徐虎对他做了一个性格评估，确定他可以信任，这才有了后面对他的推心置腹，甚至连总部的位置都对他毫不隐瞒。当然，如果判断有误，他们黎明公会的任一一个人，都能在他泄密之前，制造一个天衣无缝的意外，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人间蒸发。

想到赵北山的身世，苏涵对刚刚的态度有些后悔。她理解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是一种怎样的心碎，于是柔声说道：“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或者对合同上的条例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那个，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你。”赵北山没有注意到苏涵语气里的温柔，挠挠头说道。

“你说。”苏涵轻声道。

“这合同为什么不是某种魔法卷轴，或者有契约之力的羊皮卷，而是用A4纸打印的？”赵北山问道。

“好好看合同，哪儿那么多废话！”苏涵愣了一会儿，才硬邦邦的说道。

“不是你让我问的吗？”赵北山小声嘟囔道。

“那我也没让你问这种废话！”苏涵拍桌子怒道。

“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赵北山缩了缩肩膀。这份合同和他之前去开封菜兼职时签的那一份区别并不大，无非是名字换成了黎明公会，违反相关条例的代价更大了而已。

签了字，按上鲜红的手印，合同就算签完了。合同一式三份，黎明公会留一份，赵北山自己留一份，还有一份据说要存档。

随后，苏涵有带着他去录了指纹和声音，录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赵北山一个人留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