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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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音乐室中传来的声音,清晰的到了陈晓耳边。击键的力度很强劲,音色都变得有些高昂。窗户是透明的玻璃,一束阳光照射在女孩的脸庞上。她看起来特别憔悴,走廊两边的空调还散发着冷气。外面的闷热,与这里形成了截然相反的环境。少年悄声走去,未曾惊扰到她。
靠近钢琴的那面窗户被打开着,带着热浪的风冲进了室内。林悦正面朝着靠近门口的这堵墙壁,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起伏。而身体也如一叶摇晃的小舟,飘起的发丝飞扬在脑后。女孩的清晰波动太大,心中根本就无法平静。少女的心慌了,此刻,她竟然完全不知所措。
黑色的钢琴挡板,遮住右边的脸颊。能让人看见的,就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皮,苍白的左脸。林悦的呼吸急促,表情恐惧。女孩的脸上,表现出恐惧,悔恨,愧疚的复杂的情绪。这如此繁多的感情,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已经陷入纠结之中,而不能自拔。
强力的弹奏,让她陷入疲惫之中。少女已经不停弹了十分钟,这样的演奏,特别的消耗体力。她累的放弃了,整个胸脯趴在琴键上面,马尾散乱的夹在右脸下。林悦的手指抽搐,变得通红而又浮肿。平时的她,是很爱惜这双手。对于一个演奏家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一双灵巧的手。
她坐在钢琴后的木凳上,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女孩的哽咽着,鼻息有些急促。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呵呵的喘着气。右侧的热风,她都全然忘记了。内心极度的伤心,恐惧,已经让她崩溃。这一刻,没有人来看她,关心她。就连今天交到朋友,都会离她而去。
陈晓从女孩的左侧出现,他站在钢琴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少女。“林悦!”,这一声呼唤,立马惊醒了女孩。她抬起眼睛,注视着人影。“你的东西落在草坪上了,我现在来还给你?”他对少女道,近看到女孩的脸色,便心惊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她吗!
少年伸出手,把乐谱递到一少女的眼前。林悦的脸色变了,看到那本乐谱,她竟然有些慌张。她直起腰来,带着那飘散的头发。乐谱几乎是被她抢过来的,哗啦,纸张在热风的吹拂下响动着。她把乐谱抱在怀中,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她朝着男孩点头,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乐谱被她紧紧的箍在胸脯中,少女张着口,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气氛一度的诡异起来,陈晓在一旁盯着,并未发出自己的声音。林悦别过头去,注视着前方的黑色挡板。眼睛凝视琴盖上的痕迹,不做出一点的动作。她的情绪,还未曾彻底的恢复正常。
那根马尾的的末端,近一半搭在肩上。少女很安静,就如狂风暴雨平息之后的诡异。她的眼前什么也没有,这样的情况,无疑让陈晓有些担忧。林悦的模样,看着都使人难受。空气静默十几秒,唯一能获得安慰的,就是她抱在胸脯中的乐谱。女孩没有什么可寄托的,所以会显得孤单。
“你没事吧!”少年终于忍不住的说道,他得到的回答,只有女孩摇头的动作。站在这里,多少会让他感觉不适。他盯着女孩的脸庞,说出一些话来,“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希望这样能消除她阴霾,以及悲伤的情绪。林悦的事情,他还是一无所知。
少女既不拿出笔,更不做出什么动作。此刻,她就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那个陌生女孩说的话,对她的打击太大。相信这里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热浪抵消了室内冷气,这种温度让人的精神失常。忽冷忽热的气息,在身游荡了起来,就连空间中的光线也被扭曲着。
陈晓的目光怔肿,她没有反应。少年焦灼的盯着女孩,脸色露出为难。“有些事情,你应该说出来,这样也能让人帮你分担一点!”她还是很安静,对他说话完全不理。陈晓扶着自己的额头,捋起前额的偏斜的头发。中长的眉毛皱起,淡黄色的脸上,满是一股无奈。
陈晓叹气,那拂来的热气吹起前额的黑发。他转过身去,往门口直走。这种不接受的态度,说明他还帮不了少女。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双有神的眼睛。这种形象,给人的印象很深刻。右眼角下的单眼皮,长着一颗细细的红痣。少年脸庞,左右都很协调。
林悦陷入自己的世界,往事的记忆如同就在眼前。这心里上的阴影,在陌生女孩的激化下,已经浮现了出来。三年前的大火,就在她的回忆中燃烧着。空旷的音乐室中,留下她一个人。钢琴旁边的窗户上,呼啸着风声。渐渐地,她的心灵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