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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薄夏到底还是没有狠下心。

第二天一早，当薄夏在她房间门口看见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赵美凡时，她就心软了。

毕竟有28年的阅人经验，是真情还是假意，薄夏觉得这个20岁的小姑娘还骗不了她。

就像之前的种种事情上，赵美凡表面上表现的很顺从很乖巧，但在镜头录不到或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又会表现出一些不屑和不服。

这些薄夏也理解，毕竟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时隔一宿，再见到赵美凡，这姑娘已经完全没了那股自命不凡的感觉。

可能是在水下近距离接触过死亡后，她感觉到了就算再不凡，也会无能为力吧。

“夏……夏夏姐……”赵美凡开口唤了薄夏一声。没有了之前刻意捏起来的娃娃音，她的声音不大，且略带些沙哑。

“怎么？”薄夏看了她一眼，然后非常自然地顺手关上了门。

可她觉得自然，关门的声音却把赵美凡吓了一跳。赵姑娘一激灵，直接一句“夏夏姐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蹦了出来，连个标点都没有，差点没憋死。

薄夏：“……”

“我……我还想谢谢你……”赵美凡十分不好意思，“谢谢你把我救上船。”

“别。”薄夏摆摆手，“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弄下去，我都没有机会救你。”

她这么一说，赵美凡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更加挂不住了，眼泪瞬间就溢了上来，眼看着就要往下掉。

薄夏看她这个样子，一边烦的不行，一边又有点不忍心了。

色厉内荏。

薄夏觉得自己很完蛋，昨天晚上明明放了狠话要让赵美凡好看，可真到了教训的时候又下不去手。

到底是年纪大了。薄夏想。

经历的太多，她的那股狠劲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越来越多愁善感的心了。

薄夏在心里已经原谅了赵美凡，但又想听她亲口说出她的想法，便不动声色，只道了句：“要不要出去走走？

赵美凡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薄夏独处。薄夏有独属于她自己的气场，是平和是凌厉分人发散，她刚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

但她别无选择。她不想再在薄夏的气场气压中过三个月，她不想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流露着古怪，她是真心想得到原谅。

“好。”她听到自己说。

薄夏点点头，下楼对着等她吃早饭的其他人说了句“出去晨练”就要带着赵美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