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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语(上)

作品:《 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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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之间,春风已为大地染上了绿装,使这个本来荒芜的沙丘之地变得生机盎然。

“轰隆隆~”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不远处的沙土丘中爬出一人,只见他一身红衣,腰间别着一柄红扇,披头散发,清秀的脸上沾满了泥土,此人正是赤渊。

“哎,想不到我被困在这天乾门内已半载有余,进去时还是秋风萧瑟,满眼黄沙,再出来时竟已是绿意盎然。若不是学了白将军的虚境奇术和内功心法,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里!”赤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打了一声响哨儿,那是他平时召唤红缨马的哨声。然而,过了许久,仍不见红缨马奔来。

赤渊叹道:“哎,我真蠢,这都半年了,红缨马怎么会一直在这儿等我,我想这会儿它应该已经在师傅身边了吧。”

赤渊从口袋中摸出紫玉灵石,看了看,又揣了回去。想起白道生的临终所托,赤渊那明亮的眼睛里透出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他正了正衣襟,向灵州城走去。

数步之外,赤渊见右侧有一堆白骨,走近一瞧,发现那是动物的尸骨,心想:“这荒郊野岭的,有几个野牛野马死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赤渊准备继续前行,但转身之间,他突然在白骨堆下面看到了一抹红色。

赤渊蹲下身子,拨开白骨看到一块还没完全腐烂的红色坐垫后,他顿时热泪盈眶,这白骨正是他死去的红缨马。

原来,自赤渊进入天乾门后,红缨马就一直在外等候。只是它等过了秋天,却没能等过冬天,最终饿死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赤渊蹲在白骨面前抱头痛哭,过了许久,赤渊起身将红缨马的白骨埋入了黄土,擦干眼泪继续前行。

连日的奔走,赤渊早已筋疲力尽,一路上,只能摘些嫩草嫩叶充饥,偶尔幸运的话,才能逮到几只野鸡野兔烤来吃。数日过后,他终于走到了灵州城。

赤渊在灵州城内一边走,一边向路人打听,总算找到了白府。

赤渊叩了叩白府大门上的铁环,喊道:“府内有人吗?”

不久,门内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位少女,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薄纱长裙。

少女见门外站着一位灰头土脸的少年,问道:“请问你找谁?”

赤渊礼貌的问道:“姑娘你好,请问这里是白道生白将军的府邸吗?”

少女:“是的,爷爷不在府内,你请回吧!”

赤渊:“在下不找白将军,而是来找白元光白先锋的。”

“实在不巧,家叔也不在府内,你还是请回吧。”少女说完便欲关门回府。

赤渊连忙拉住了少女的手臂:“姑娘,在下确有要紧的事需要告知白先锋,既然他不在府内,姑娘能否告诉在下他现在身在何处?”

少女被赤渊拉住,身体像触电一般,怒目圆睁:“大胆,谁让你碰本姑娘的?”

赤渊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急忙松开了手,并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在下见姑娘要关门回府,一时心急,所以才对姑娘无礼的,还请姑娘莫怪。”

少女见眼前的少年虽蓬头垢面,但却彬彬有礼,所以便未再追究,说道:“算了,算了!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家叔数月前就已被临时调往西域,现在家叔具体在哪边,我也不知道。”

赤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心想:“西域之大,我得找到何年何月才能寻到白先锋呢。”

少女见赤渊满面愁容,好像确有重要的事情,问道:“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同我说,待家叔归来,我会替你转达。”

赤渊:“可是白将军让我只告诉白先锋一人。”

少女欣喜:“你见过我爷爷?他现在在哪里?爷爷怎么不自己回来啊,还要让你来传话。这都大半年了,我都想他了。”

赤渊见少女满心欢喜,低下了头,他实在不忍心让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流出些许悲伤。

少女见赤渊低头不语,忙问道:“究竟是何事?我爷爷呢?他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

赤渊心想:“白先锋远在西域,不知何时能够寻到,况且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白先锋,就算哪天在西域的路上碰见,也无法认出。白门主如今下落不明,眼下只好把事情告诉这位少女了,或许她能有好的办法可以更快的找到白门主。”

赤渊把紫玉灵石拿出来交给了少女。